今年八月十五夜,湓浦沙头水馆前。
顾展铭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还以为事情便这幺过去了。
“那好吧,哎,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啊!”
西北望乡何处是,东南见月几回圆。
杜明摆手,“要谢就谢老胡,我不过是即时起意,没想那幺多!”
第二天一早,四人便带着状纸前往府衙告状。
邢岩将两块月饼递给杜、胡二人,感激道:“多谢二位大叔指点!”
行了半日,四人来到府衙门外,刘成上前击鼓鸣冤,很快便有官差出来问话。
“好,这个提议好!”
胡峰笑道:“谢就不用了!石头你所发出的连普通剑气都算不上,运行麻烦,威力不足,跟清幽老道所使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武当无形剑气专破护体神功、外家功夫,可谓是无坚不摧,定有独特的运行法门,岂会那幺容易学会?不过,我想只要你用心学武,以后肯定有机会学到的!”
府尹将状纸看完,大怒,“岂有此理,胆敢如此目无王法!你且先行回去,明日一早本府便率人前往,定给你一个交代!”
在脑中细想了一下真武剑法中“大道无形”这一招的真气运行路线,邢岩大喝一声,终于在指尖散发出了凝而不散的真气,顺利将月饼切成四份!
“小人有顾展铭亲笔所写罪状,请大人过目!”
胡峰拍了下刘成肩膀,抓起酒坛站起身,大声说道:“刘兄此言差矣,如今这江湖上习武之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有几个能得善终呢?除非武功能达到陆地神仙之流,不然就算能活到寿终正寝,也不过比普通人多几年寿命而已!纵使是天下,都要时刻担心别人会偷袭暗算!”
刘成抱着酒坛灌了几口,突然开口吟道:
邢岩听他一言,心中豁然开朗,道:“我明白了,内功心法乃是配合剑招使用的,纵使手中无剑,也需像平时使剑那般运功,这样才叫剑气!”
杜明闻言,给他解释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对付武林中人自然可以像你所说直接杀死。武林中早有默认的规定,不得以武功扰乱官场,若是每个习武之人都像你一样凭自己心愿随意杀死朝廷大臣,这天下岂不大乱?所谓侠以武犯禁,便是这个道理。我们靠武功收集证据可以,但是如何处置他们就得由官府决定了!”
邢岩坐在马车上,看着刘成手中的状纸,嘀咕道:“何必这幺麻烦呢,既然已经有证据了,一剑把奸商和狗官杀了不就行了?”
“可有证据?”
于是,四人站作一排,神情肃穆,将酒一点点浇到地上,同时大声喊道:“敬逝去的亲人们,愿你们在天上永远幸福快乐,永远没有忧愁!”
邢岩安慰道:“好了好了,刘兄所想也是人之常情,老胡不是责怪你,只是把情况跟你说说而已!”
“昔年八月十五夜,曲江池畔杏园边。
府尹坐于案后,问道:“堂下何人,击鼓所为何事?”
刘成接过邢岩递来的月饼,一脸羡慕,抬头看着头顶的满月,“真羡慕你们,我要是懂一些武功,就不用眼睁睁看着爹娘惨死了!”
“石头,你就收下吧!”
刘成起身,对三人道:“今天是中秋,又有美酒在手,何不趁此祭拜一下死去的亲人呢?”
过了一会,刘成捧着装有玉佛的木盒走出客栈,将之递到邢岩面前,道:“我刘成昔日所认识的都是贪生怕死、趋炎附势之辈,如今孑然一身,恐怕再无力守住此宝。三位帮我报了父母之仇,是刘成现在唯一的朋友,我愿将玉佛送于你们!”
昨风一吹无人会,今夜清光似往年。”
胡峰见此,说道:“想象一下,你握剑对敌,是如何将真气凝于铁剑之上的?”
脸通红。
“多谢大人!”
吟完将嘴角的酒抹去,刘成对三人说道:“三位请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邢岩连忙推回,拒绝道:“万万不可,玉佛是你家传之物,价值连城,如何能送给我们?”
刘成却摇摇头,说:“有道是‘首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孤身一人携带宝物只会惹来杀身之祸,不如交于你们妥善保管!我意已决,邢兄弟请不要推辞!”
大堂上,刘成跪于地上,三人站在他身后。
邢岩又想起独自上路的赵斌,想起武当的师兄弟、师父师娘,举起酒坛,朗声道:“敬远方的兄弟、朋友!”
“小人刘成,是信阳人士。此来只为状告奸商顾展铭与信阳县令颠倒黑白、草菅人命!”
邢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刘成失言,胡兄请见谅!”
仰头喝了一大口,胡峰来到刘成身前,对他道:“你的困难在习武之人看来或许不算什幺,但是你可知道,习武之人的困难更致命,有时候看似风光,实则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你的父母之仇我们可以帮你解决,可我们的大仇你却帮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