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行李?”郝振问。
“回市里。”郝嘉,“我才想起,我今晚上还约了人吃饭。”
她说的人,其实是程卓。
她刚刚在床上醒来,划开手机就见着程卓发来的消息,约她晚上见面。
不同于以往的问号,这次他还发了餐厅的照片,看上去是家挺有艺术格调的餐厅。
郝嘉于是也拍了一张外面的温泉池照片回他,想告诉他,自己正在山里泡温泉,没空。
然而信息还没发出去,她忽然想起件事,又答应了。
关于蒋乔的事。
上次她让人花了好些力气查到蒋乔的联系方式和住址,然而电话打过去始终没有人接听,住址那儿,她派人盯着,也说蒋乔最近都没回去,不知是去外地了,还是近段时间住在别处什么地方。
郝嘉完全联系不上蒋乔,加上最近东和集团的一些新闻,和她从圈里收到了一些消息,让她感觉东和集团似乎摊上了什么麻烦事。
她查到的东西不多,她想程卓应该有办法探听到更多消息,于是约了他想要问问。
然而当她说出约了人后,郝振却微微皱了皱眉。
都说好了全家一起泡温泉了,怎么会忽然约了人?他于是又问:“约了谁?”
“……“郝嘉,“一个朋友。”
想到之前程卓和郝振不愉快的见面,她没有说程卓。
“哪个朋友?”郝振却并没有因此罢休,“我认识吗?”
郝嘉的眉头不由皱了起了。
她不喜欢郝振过多约束她、管她的事儿。
尽管昨晚……
昨晚一夜狂乱,尽管郝振和苏誉鸣什么都没说,郝嘉也隐隐能猜到两个人的打算。
就像她之前质问郝振的,他们不能结婚,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不能结婚要孩子;他凭什么让他选择只和他一人睡……郝振必然是想要解决这些问题。
她不知道郝振怎么拉苏誉鸣淌了这趟浑水,也不知道苏誉鸣怎么答应了郝振这么荒诞的要求。
不过,不管他们达成了什么,那都是他们的事。
她虽睡了两个人,睡得也还算愉快,但不代表她要全盘接受他们的条件——
“哥,我是成年人,难道见什么人,做什么都通通要跟你汇报?”郝嘉问郝振,语气已有不耐。
郝振抿唇。
他又何尝想要如此讨人厌,连她和别人见个面都要过问呢?
只是早先他去房间想要叫她起床吃早饭时,她床头的手机响了两下,正好显示程卓发来信息——
郝振不想郝嘉见程卓。
不管为她好还是为了他那点可怜的嫉妒心抑或占有欲,他也没办法容忍她昨晚还躺在自己怀里,今夜却要和另外一个男人做着最亲密的事……
但他又管不了,没那个立场管。
她接到郝嘉抵触的目光,眉毛越拧越紧,忍不住想要开口问她到底没有在意过他的感受——
忽然,厨房传来一阵声响,是苏誉鸣把一个调料架打翻了,正手忙脚乱的整理。
“嘉嘉下午要就回去啊,那一起吧。”见两人望过来,苏誉鸣先是看了郝嘉一眼,又转头看向郝振,“表哥那么忙,我俩留在这儿,也只能干瞪眼,还不如一起回去呢。”
然后等郝嘉转过身后,才张口无声音地朝郝振比了句:“慢、慢、来。”
郝振下巴绷得死紧,最终没再说话。
三人吃过午饭后一起下山。
郝嘉太累了没力气,郝振车祸后都让司机开车,于是回程开车的任务便交给了——苏誉鸣。
郝振在副驾驶,郝嘉一个人在后座;因为午饭前的事,一路上气氛仍旧有点僵。
苏誉鸣开了收音机想要找点话题缓和气氛;结果好巧不巧新闻正好播到东和集团的一条消息,说——就在今日,东和集团副董事长訾安兴因涉嫌开设赌场、组织高利贷、以及故意杀人等违法犯罪活动被逮捕了。
东和集团?
郝嘉注意力一下子从手机转移到了广播上,然而越听越觉得疑惑:訾安兴固然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没有上次程卓的科普,郝嘉也是大致听说过一些的,但怎么会被捕?
东和集团这几年已经将明面上的产业基本都洗白,什么开设赌场、组织高利贷业务都在越南那样的地方——警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以这样的证据逮捕訾安兴?
要知道东和集团在C市这么多年,早已经形成了相当大的影响势力,加上渗透政界,罗织起一个庞大的关系网,就算是警方想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郝嘉尚记得,好几年前,訾安兴在酒吧和人结仇,纠纷最终升级为聚众斗殴,訾安兴叫来数十人手下在酒吧内打砸,伤了好几个无辜路人,甚至当场砍死对方一人的事。
那事儿当时在C市传得沸沸扬扬,被无数网民转载报道,影响可谓极其恶劣。但最终法院也不过判了两个小喽啰,訾安兴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