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娉婷是被一阵咕噜声吵醒的,眯着眼侧耳细听才发觉是自己的肚子发出的,她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抬脚将脸凑到她跟前,胳膊横在她腰间搂着她的陆越踹得翻了个身。
“怎么回事?有人踹我?”陆越打了个激灵,神智还不清醒,晕头转向地找着踹他的那个人。
一转脸,映入视线的是娉婷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只可惜美人此刻的表情稍显冷淡,不过陆越惯是厚脸皮的,更何况夜贪欢此刻正餍足,瞬间便将被踹之事抛掷脑后,仰着张笑得过分灿烂的脸,温柔无比地问:“卿卿怎起的这样早? 可还满意我昨日的表现。”
娉婷没理会他的无耻,无情地翻了个白眼,“我饿了。
陆越怔了下,随即笑得意味深长:“饿了呀饿了好,让我来喂饱你!”
娉婷一巴掌拍掉握住大白兔的手,没好气道:“摆膳。”
陆越委屈巴巴地看她一眼,缩回手从床下捞了件衣裳披上,扬声喊道:“来人啊!人都哪去了?快伺候爷洗漱,赶紧传膳!饿死爷了。”
话音刚落,一水儿的美貌婢女涌入房中,动作迅速而熟练地将娉婷从被子里挖出来,两人配合着伺候她穿戴,一人打理她的长发,另有两名女婢凑到陆越跟前想伺候他更衣,但陆越满脸不耐烦,自己取了衣服往身上套,摆着手赶两人:“去打盆水来。”
婢女忙应了声,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便捧着洗漱用品踮着小碎步进屋,两个婢女瞧着面嫩,模样也是清秀、娇俏各有千秋,前头那个看着娇娇弱弱,端着装满水的大铜盆走得却极稳,端着水盆,手臂平直,半点也瞧不出吃力来。
娉婷打着哈欠,目光如水般从这一屋子的娇娇燕燕身上划过,面色平静地洗脸擦牙。
婢女就端上来一盆水,娉婷用过后水还是清澈的,她擦着脸眼睁睁地看看陆越就着她用过的水洗脸!
我的天鹅啊……有钱人这么不讲究的吗?
端水的小婢女更是震惊,浑身抖得跟羊癫疯似的,估么着是怕陆越一会儿嫌弃水脏,又要怪罪于她。
好在陆越不知是天性不羁还是真的不介意用脏水洗脸,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随意抹了把脸跟屁股后边有人追似的,急吼吼地催膳,将一溜婢女使唤的团团转。
宽约四尺,长有八尺的红木餐桌摆满了美食,一旁的婢女还端着摆不下的盘子,娉婷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挡着脸,表情甚是无语。
陆越还在催促:“你怎么不吃?不是早就饿了吗?快吃啊,这道八宝鸡味道不错,rou质细嫩鲜美,你尝尝。”
娉婷佯怒瞪他一眼,皮笑rou不笑道::“我真是谢谢你啊,我是饿了,但我没说我能吃一头牛啊?这么多我怎么吃得下!”
陆越怔了一瞬,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我这、我这不是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吗?就让厨房多做了点,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以后不就可以少做一些了。”
娉婷囧了一阵也放开了,反正浪费的是他家的粮,丢的也是他的人,不吃白不吃!
虾仁鲜美、rou片滑腻,就连素炒三丝都格外鲜嫩爽口,陆府的厨子确实不错,做出来的菜极和娉婷的胃口,一顿饭吃完她的腰都圆了一圈,本想瘫着不动,但一想到她现在这张皮囊也称的上绝世美人了,要是吃成了胖美人那可就太心塞了。
一人受罪怎么比得上有人陪你痛苦更让人舒坦呢,故娉婷硬拉着陆越起来散步,美名其日熟悉熟悉环境。
陆府挺大的,最起码在娉婷看来是这样,赵刚在渝州也算是土皇帝了,赵府也算是渝州数一数二的园子了,但跟陆府比起来,就只能称得上是小家碧玉。小桥流水根本不算什么,最sao的是园子里竟然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马场,那么一大片青青草原只是用来供陆越心血来chao跑两圈马。
而后院竟然还有个篮球场那么大的湖,水里养着荷花,这个时候荷花正一大朵一大朵开得灿烂。
娉婷绕着湖走,转到游廊时发现竟是通向湖中心的,而湖中央建着个亭子,四周挂着纱,起风时飘飘荡荡的。
娉婷一时兴起,便进了亭子,坐在亭子边上倚着栏杆喂鱼,府里伙食好,连水里的红鲤都个个长得头肥肚圆。把鱼食揉碎撒下去,一群红鲤涌上来上蹿下跳,热闹得跟沸水下饺子似的,稀里哗啦的。
“你到底是谁啊?”
陆越正仔细看娉婷喂鱼,冷不丁被她问,直愣愣地回答:“陆越啊。”
娉婷还盯着水面,嘟着嘴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
陆越心里微微一动,明白过来,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道:“我母是先帝的亲妹妹,当今的亲姑姑明月长公主,我父名为陆简,被封为晋阳王,而我是陆家独子,也是晋阳王世子,当今圣上的表弟。”
一番介绍里的每一个人听起来都牛逼哄哄的,娉婷“嗯”了声算是回应,陆越有些诧异,顺带着便问了出来:“你……一点都不惊讶?就没什么想要问我的?你就没什么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