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或是趁姊姊洗澡时偷偷跑进去,却没有独自受到姊姊邀请而踏进那里。
「我有进去过,但是次数不多。」
「没有什幺异状吗?」
樱树老师瞇起眼睛问道。
「好几天没洗澡的味道、多到满出来的垃圾、随手乱丢的髒衣服,这些够异常吧?」
「不。那些只能算是糟糕到不行的生活习惯。我问的是,她有没有做一些让妳觉得不舒服的事情?」
不舒服的事情……我立刻联想到那成堆的情趣用品,以及姊姊自慰的影片。
我按住闷痛的胸口,无力地点头。
「不行的话就不要勉强喔。」
樱树老师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浓妆上头浮现的微笑有股温暖的感觉。
「说不定我要说的妳已经知道了。」
接着又给我一记重击。
如果是我已经知道的、又是几乎可算和姊姊最亲近的我仅知的那点事,恐怕真的会从樱树老师口中被说出来。
「妳要看吗?」
我望着从公事包取出笔记电脑的樱树老师,心中荡的恐惧感突然爆发性的增加,不一会儿便填满了脆弱的心灵。
「……好。」
儘管如此,我仍然选择可能会刺伤自己的现实。
不是为了谁,只是想确定姊姊到底离我到了多幺遥远的距离。
樱树老师探头确认附近没有老师或学生,接着将开成静音的电脑放在并排的大腿上,示意要我靠近些。
我驱使僵硬的身体起身站到樱树老师左后方,弯下身子的同时感觉到呼吸困难。樱树老师身上的香水味更是恼人地几乎使我无法呼吸。
「要冷静喔,沙织。」
樱树老师的声音彷彿尖刺般贯穿我的听觉,而电脑萤幕上出现的姊姊则是夺去了我的双眼。
不安的预感和可怕的现实重叠在一块,不堪负荷的脑袋逐一关闭了我的知觉。
§
怎幺会这样。
我并不是愚蠢地认为这种事情永远不会曝光,只是没有想到它来得这幺快。
而且,还是直接找上我。
找上我这个自诩为姊姊秘密守护者的不肖妹妹。
突如其来的真相犹如锐刺般紧密地陷入血淋淋的血肉中,化为现实的一部分。
那片以朦胧姿态迎接我、给予我任性地探索的时间迷雾,原来早已被他人所洞悉。
紧紧抓住的複杂情绪开始无意义地消散。
我不再是秘密的守护者。
不再是某种姊姊心中唯一的存在。
或许我从来就不该拥有这样的位置,我的心中某处是这幺认为的。
稚嫩的手抓不住重要的事物,脆弱的手也抓不住想要守护的事物。
如果只是害怕改变而矇骗自我,就会像这样一下子因为现实的冲击而失衡。
可是……我早就知道了。
担心受怕的我,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罢了。
§
微湿的眼眶渗出一股寒意。
「……啊,妳醒来啦?」
纯白的日光灯管散发出来的光亮化为片片模糊的光影映入眼廉,某个人的声音自身旁传来。
「玲子。」
我轻声呼唤。
可是脑袋感觉到一股微凉的气息时,才发觉那道带着些许畏怯的声音绝不会是玲子。
兔子图案的髮夹从我面前掠过,这次不是一如往常那般成对,只剩下一只。一之濑同学微微向前倾的同时我也坐了起来,两人差点就撞个满头包。有点受到惊吓的一之濑同学红着脸向我道歉。
这样反而让我感到不自在啊。
「抱歉,一之濑同学……」
我对畏首畏尾的一之濑同学说道,发现她竟然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还抱着一本英语单字本。
「没,没这回事。」
保健室外头还满吵的,我想现在大概是下课时间或午休时间吧。保健室老师对我们这边微微一笑,然后走了过来。
经过老师自信地解说,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会贫血。依稀记得小时候好像有遇过类似的事情,但这还是近三年来首次发生。
「一之濑同学也很辛苦呢,一下课就赶过来了。」
被老师以揶揄的语气调侃,一之濑同学可爱的脸蛋就红到不禁让人怀疑我跟她是否有着难以言喻的关係。可是保健室老师好像早就认识一之濑同学,只是边摸她的头边笑着。
「千佳还是这幺害羞,好可爱好可爱。」
「姊……姊姊……」
姊姊?
我呆愣地望着低下头的一之濑同学,然后将目光移到老师左胸的名牌上。
一之濑惠子。
「在学校要叫我老师喔。懂了吗?」
「是……」
一之濑同学红通通的脸连在一旁看着的我都想伸手试试看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