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爷爷,爸爸一个人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他已经喜欢上我了,求您看在他这么多年历经风霜的份上,成全我们……”
“放屁!你爸爸变态,你也跟着变态!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说着,傅宏远颤巍巍举起拐杖,对着门口守着的保镖,用颤巍巍的声音厉声说道:“你们进去,给我打!打到他知道自己错了为止!”
紧闭的房间门终于打开,傅霄雷手中扬起从门上踹掉的拉手,直接冲着进门的保镖的头扔去。进门的保镖捂住了头,两眼冒金星的时候,身后几个身材彪悍的保镖冲上来,傅霄雷就算是三头六臂,此时也难挡几个彪形大汉粗鲁的暴行,先是肚子上重重挨了十几脚,“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透明的胃液,傅霄雷应声倒地,旋即这几个人便是一顿拳打脚踢,除了头部以外,他们的脚印毫不留情地遍布傅霄雷身体的每一个位置。
痛吗?
傅霄雷抱着头,倒在地上,唇角流出了鲜血。将痛和苦无情吞进肚子,傅霄雷的狂笑扯痛了唇边淤紫的伤口。
傅宏远看不下眼了,但这个倔强的孙子,就是不肯认错。
“你说说你这个样子,对得起雅琳吗!你对得起已经怀有身孕的妻子吗!”傅宏远企图动之以情:“更何况如果你父亲跟你在一起,两个大男人又是父子,你只会让你的父亲更痛苦!”
“不会的,我会让他很幸福!爷爷,我求您,求您相信我!”
“放肆!”
“爷爷,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我不说您也该知道我不爱金雅琳,我不爱他自然不会……”
“嗯?”
傅霄雷没有声音了。
傅宏远有些急,“别打了!”
可是,傅霄雷已经晕过去了。
“快叫医生!”傅宏远冲上前,一把抱住被打晕过去的孙子的头,心痛得不知所措。
“董事长,大少爷回来了!”
傅羽回来了。
连夜飞回国内的他,脸上还挂着泪水的痕迹。回到这个十八年不曾进门的家中,他对家中的陈设并没有忘记,直奔那个曾经自己被关禁闭的地方,到了门口,却被四五个保镖拦下。
“滚!”傅羽大吼。
保镖纹丝不动。稳稳站在傅羽的面前,他们一脸的横像直视前方,看也不看情绪激动的傅羽。
狠狠推了几下保镖,保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是挡在他面前,在楼梯间狭窄的过道处,分毫不让半寸。
傅羽急了,尤其是身后的家庭医生急急忙忙的感到,让他瞬间产生很不祥的预感。
“让我过去,否则我杀了你们!”
保镖置若罔闻,但暗室中传来的命令让他们退步。
傅宏远居然同意让傅羽进来。
傅羽的心中不安,跌跌撞撞冲到暗示中,看着幽暗的灯下,倒在地上浑身伤痕累累的儿子。
“霄雷!”傅羽的心快碎了,他冲上前抱住地上不省人事的傅霄雷,拼命摇晃:“醒来,醒来,你别吓我!”
傅宏远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儿子和孙子,心中纵使是被剜去一块血肉,他都不会再此刻表现波澜。
泪水从脸上纵横,从傅羽的脸上低落在傅霄雷的脸上、唇边,他哭得这样伤心,傅霄雷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终于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你醒醒!你醒醒!医生!快来看看我儿子,我儿子要被人打死了,你快点,求求你……”
儿子发狂一样的反应让傅宏远心如刀绞,他缓缓转过身,说道:“你给我冷静点,先让大夫看看霄雷的情况!”
傅羽缓缓松开傅霄雷,起身,他重心不稳,但还是坚持着,走到傅宏远的身后。
傅宏远背对着他,那专横到不可一世的背影之后,苍老的脸上早已老泪纵横。
“爸爸,”傅羽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因为流泪,嗓音张带着酸涩,听得人心寒:“如果今天霄雷有个三长两短,您……再也别想见到我了。”
傅宏远整个人一怔。
本以为儿子会继续演戏,继续冲自己大吼大叫,没想到这一次的傅羽,冷静得这样真实。再也不会见到他,那意思是,傅霄雷如果今天死掉,他也会跟着去了吗?
傅宏远好怕,平生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突然很怕。怕孙子的离去,更怕儿子的离去。
为什么,命运要这样链接起他们祖孙三人?
“董事长,少公子只是晕过去了,需要调养。”医生的宣布,算是一个喜讯。
但是,并没有人因此而感到欣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宏远的身体因为长期站立而开始摇晃。
“爸爸,”傅羽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您先上楼休息吧,把霄雷交给我吧。”
“交给你?”傅宏远反射性防备地看着傅羽。
再也无法忍受,这十八年的委屈,因为父亲一脸戒备的神色,彻底被点燃、倾覆,只见傅羽的唇角抽搐得很厉害,他低声,泪水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