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卿儿这般欣然,给家里去封信吧,叫他们准备准备。”
国母的父母,也会受封诰命。
“皇上放心,定不叫您多忧。”
礼部近日忙碌得很,年关将近,各地官员皆要进宫述职,皇上突言下旨立后,藩王多半也要进京庆贺,侍郎们对照着皇后的冕礼单子,忙得团团转。
尚书握着明皇的轴卷,朗声道:“行了,皇上下了旨,藩王镇守驻地,今年年节与皇后加冕都不必来。”
侍郎们露出笑颜,他们总算是可以歇上一段时间了。
尚书却不敢高兴过早,他捋着胡须沉思,立后这等大事皇上也不准藩王回京,这朝堂已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年节宴上,皇帝道清欢月份大并不宣召参宴,藩王未归只派了使者进京贺礼,倒异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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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最近心绪总是不宁,他喝着金玉炖好的极品燕窝,担忧道:“为何近日眼皮总是跳。”
金玉捏着他腿,安慰道:“娘娘想得多,您月份大了不宜操心,还是多休息吧。”
“嗯······”清欢看着肚子,小家伙很乖,整个孕期没有叫他食不下咽,寝食难安。
“算起来,娘娘身子快九月了,皇上却比娘娘还心急,稳婆姑姑在隔壁产房都住了几日了。”
清欢笑着看两个丫鬟闹闹嚷嚷,“走吧,陪我去凤鸾宫看看。
凤鸾宫到桃菀轩的距离刚好适合傍晚散散步。
“是,娘娘。”两个大丫鬟各司其职,去拿披风汤婆子,清欢站在桃菀轩前,遥遥望着天边。
一个丫鬟跌跌撞撞踏着雪迹,瞧见孤身一人的清欢,脸上一喜,她冲上前,跪得砰响。
清欢后退一步,皱眉,“你是谁?”
金玉拿完东西便瞧见娘娘站在宫门,面前跪着个宫女,她心里一慌,提着斗篷匆匆赶去,却依旧晚了。
那小丫鬟正巧落下了最后一句话。
“······清夫人生死未卜。”
“娘娘莫听她胡说!”金玉大叫。
清欢扶着门,抱着肚子,大口喘气,他偏头看着金玉,“你······也知晓?”
金玉慌张上前扶他,“娘娘,不要听她所言,为着小皇子您也得先顾好自己啊。”
清欢忍痛道:“你······,你不要瞒我。”
看见娘娘腿间深色的濡湿,金玉吓极了,高声道:“银宝!岚姑姑!娘娘要生了!!”
银宝连忙起身冲到产房叫稳婆来,报信的小丫鬟趁着乱悄悄溜走。
稳婆来得快,她掀开清欢的衣服,看了看花穴,急忙安慰道:“嗯,是要生了,娘娘别慌,这才刚刚破羊水,等它慢慢开到十指吧。”
“娘娘先站起来走走吧,产房是生着炉火的,咱们去那儿适应适应环境。”
一行人围着清欢颤颤巍巍地走向产房,岚姑姑无奈,自己前去通知了皇上跟前的江公公。
皇上下朝时,清欢已经躺进产房两个时辰了,宫缩越发严重,他趁着有意识,质问着金玉,“你都知道什么!别瞒着我,快说!”
金玉见瞒不下去,哭着道:“江饮公公说娘娘以皇子为重,才不叫奴婢告诉您。”
金玉断断续续地说完,清欢心头巨乱,脑中思绪翻腾,事情看似合理,然主母被杀,哥哥为何会被休?
剧痛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疼得难受昏睡了过去,银宝吓了一跳,还好稳婆道:“娘娘睡了也好,歇了才有力气,你去端碗参汤煨着,待会儿还有的用劲儿呢。”
秦淮洛匆匆赶到,太后也端坐着,晨妃灵昭仪站在一旁,桃菀轩从未有过这么多人,宫女小厮瑟缩在一旁。
“皇帝来了,且坐着吧,有的等呢。”
秦淮洛点头,坐在主位上听岚姑姑回着情况,面上不露喜怒,灵昭仪心中一喜,想来皇帝表哥也没这么期待这个孩子。
他默默高兴着,太后和晨妃一对视,心里也了然了几分。
在座众人心思皆异,诡异的沉默里,长长的等待后,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啼声传了出来,秦淮洛藏在袖子下的手抓紧了座椅把手。
灵昭仪是准皇后,他前走了几步,稳婆一出来便贺道:“恭喜皇上恭喜太后,是个男孩。”
灵昭仪脚步一顿,他瞟了眼那个红红皱皱的小孩,有些不敢相信,皇长子就这么出生了,他······
小孩哇哇的哭,太后赞道:“这孩子真有活力。”
秦淮洛终于忍不住了,长腿一迈,他接过了小孩,软软小小的,被他抱在怀里乖了不少,握着小拳头低低地哭叫,可怜脆弱,“怎么回事!”
他有公主,女儿才降生时呼吸强壮,绝不是这孩子这样的。
稳婆连声道:“皇上放心,小皇子早产了些日子,只要好好照料会平安的。”
太后也劝道:“是啊,皇帝年纪轻,这孩子看着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