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这些年对清府的把控是流逝了的,松泉院更是从清敬竹成年起再管不到一丝一毫,但她有个强大的母家,势力不在清府之下,清敬竹也不是会管及自己父亲后院的人,所以,在这府中,只要她不去主动挑衅他们二人,倒也是有脸面威严的。
她那日回来便放心不下,从松泉院打听不到消息,她便叫人盯着大厨房,药房和浣衣房等地方,从方方面面丝丝扣扣查探着,不肯放过一处细节,终究是在用过的药渣食膳里发现了端倪。
“你说什么?”主母握着茶盏,锐利明艳的指甲划过薄瓷,尖声道。
“奴···奴婢··,进府以前,继母怀子也常叫我准备吃食,这些东西,的的确确是给怀孕的人吃的。”小丫鬟穿着破旧的衣衫,瘦瘦弱弱,几乎见骨,是断不敢撒谎的。
主母咬着牙,胸口不断地起伏,她豁然起身,猛地砸了手中茶盏,碎片溅起滑破了小丫鬟的脸,那丫鬟小声痛呼,不敢大声惊扰。
“······贱人,贱人!!”主母嘶吼,常姑姑连忙上前,她暗示着小丫鬟先离开,安慰道:“主母,您别气,不过就是怀个孩子。”
主母一把推开常姑姑,气愤道:“什么叫不过就怀个孩子,当初那贱人虽先进门,我与清安却也是恩好过,就是从那个贱人肚子一次一次鼓起来,清安就再不愿来我房中,就连······,就连离梅那身份低微的婢子都能怀上清敬雪,现在贱人的孩子也有孕了,人人都能生,除了我·····除了我!”
主母说着情绪越发激动,最后崩溃地哭了出来,常姑姑心疼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狠狠心,“主母······,您别哭,怀了并不意味能生下来,不是吗?”
主母泪眼婆娑,她颤声:“生···生不下来。”
“对,生不下来。”常姑姑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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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清敬竹皱眉,他看向这个笑脸盈盈请他正厅一聚的主母,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模样,只是过了头,倒有几分假了。
“是啊,敬竹,虽说清水是你哥哥,不过,你看他都怀了你的孩子了,给个名份也是应当的,不是吗?”
“谁告诉你他怀孕了?!”清敬竹眉眼一冷,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主母和她身边的人,主母僵着身子,吞了吞唾沫,强自镇静道:“敬竹,这府里我还是能做主的,这样的喜事,你还瞒我做甚。”
“······,我们的事,不必你管。”清敬竹思索着会是谁透露消息,不过他对这后院的人事并不特别清楚,想着清水身边可能随时会有人打扰窥视,他起身想回去质问清敬雪。
“清敬竹,你这话可不对。”清敬雪白衣胜雪,温文尔雅的微笑掩饰着眼中的凌厉,他微微躬身:“母亲日安。”
主母勉强一笑,她现在比起清敬竹明晃晃的刺,更怵这个从小养大,越来越不露锋芒的孩子。
“母亲是当家的主母,管着府内各项事,她让你娶清水,你不乐意便算了。”清敬雪笑着刺道,对着主母:“母亲,只是你可能不清楚,清水腹中子是我的,他既然不愿,我却很乐意,还望母亲成全。”
主母尴尬着坐着,她本意是让他们亲兄弟二人未来互相怨怼,却不敢将Jing明的清敬雪牵扯其中,那她会有一种无从掌握的感觉。
“你做梦!”
正厅那边的讨论结果暂且不提,清水会与他们其中一人成亲的消息,却如长了翅膀一般,飞过了清府大大小小的院落,身子好了几分,正适应着自己下地走路的清水乍然听闻,还以为是以讹传讹。
皇宫内
“什么?成亲?!”清欢惊得站起,又被身下后xue里的巨物弄得哎哟一声趴下, 金玉无奈道:“小主,您别急呀。这东西得在里面呆上一个时辰呢。”
“金玉你别管我,快念完信。”
如今离清欢进宫已有月余,清水的信不知是通过什么法子递进来的,金玉是在从御膳房取食回来的路上被个小太监撞个正着,回来打开食盒才看见这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信上说,清水有子,马上就要嫁予他们二人为妻,三个月后举行,教他莫要担心。
“···,欢儿,愿你在宫中一切安好。勿念。”
清欢呆呆听着金玉念出最后一句话,两滴泪忽地就滴下来,哥哥,那个温柔包容,宠溺他的哥哥就要嫁人了,虽说日后还是住在清府,可亚人成婚,家门未来是出不得一步了。
他还以为,以为那两个坏人会一直不肯退让僵持,等他在宫中混出头,他求皇上一道旨,接哥哥出来单过,天下的好男儿随哥哥挑。
现在,哥哥嫁了人,也不知他是否真心愿意,而自己想着出头,进宫一月了却连皇上是丑是美,是高是胖都不知道,每日跟上学似的,天天准时去织鸯馆报道。
他从小被周围人眼里的惊艳捧着,知道自己容色天成,说他心大也罢,总之他是做着这届选秀人中最耀眼出众的那个,现在一个月过去了,那些位份在自己之下的秀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