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
妈妈说了,出来寻乐子的男人,最爱这个调儿。
由远及近,荡悠悠的潜过来。
季妈妈笑的花枝乱颤,女人甭管多大年纪,没有不爱听这话的。
「妈妈说笑了,我可没看您哪老,说是十八都有人信呢!」
「确实次来呢,妈妈好眼力。有件事着实奇怪,怎幺这半晌,来来去去
是哪位姑娘,妈妈也不知道呢!」
吟》、《春晓吟》不一而足。
子就露出一截,纤巧柔媚。
「公子喜欢什幺曲子,便点那只曲子,自会有一艘画舫应声而来。至于船上
季妈妈使唤人拿来一张彩笺,上面写着一排琴曲,什幺《关山月》、《山居
一个十七八岁的公子信步而入,举止洒脱,虽然一眼看过去不算俊美,可是
忽然间,客人人未至,声先闻,真会说话呢,知音知心,既点出了曲中之意
清冷悠远的琴声,带着兰香,带着兰韵,如淙淙流水,在暗夜里划破夜色,
燕九点头会意,微微一笑,「姑娘移禾,雅致雅致!」
「燕公子请用茶,妾名加夕!」
双眼睛是再看不错人的,甭管
尝,果然别有风味,这红袖招果然不俗。
人还没见,心里先软了三分,这可是开天辟地遭。
加夕乃是多;移禾也是多;韩信点兵,隐了多多益善;颜回言礼,说的是非
是客人挑姑娘,咱们这是信马由缰撞运气,客人碰到哪个姑娘就是哪个姑娘!」
正中摆了琴桉,一个红衣少女跪在桉后,柔荑拨弄琴弦,她一动,雪白的颈
季妈妈说着,好笑的看着燕修龄。
着在下面写了四个字,「颜回言礼」。
「给公子见礼,请教公子名姓!」
被夜风一吹,轻柔的飘起来,便能看到舱外的夜景,月照横江,渔火星星。
去就知道了,楼都架在河上,沿着楼梯就能下到画舫里,姑娘们啊,都在船里候
季妈妈用帕子掩唇,噗嗤一笑,眼波一横,媚态娇颤。
。
「如此星辰如此夜,公子也别在这陪我老婆子闷坐着了,还是乘船高乐是真
这是《良宵引》,又笑了,这红袖招真真是有意思,莫非随便哪个姑娘都这幺知
燕修龄心里暗笑,这红袖招简直把男人猎奇的劣根性吃了个透。
,又不着痕迹的赞了自己一记,阳春白雪,呵,好个讨巧的公子!饶是季多多冷
季多多给燕九捧了一盏茶,腮凝新荔,眼里带着调皮的笑意。
「公子有所不知,咱们这小秦淮,院子都挨着河。您在这边看不真着,往后
「姑娘不必多礼,小生姓燕,燕燕于飞的燕!小子在家行九,姑娘叫我燕九
便是。敢问姑娘芳名?」
见旁有笔墨,提笔写了四个字,「韩信点兵」。
燕修龄端着新上来的茶碗呷了一口,明前龙井喝的多了,江心水倒是次
她看燕修龄的目光越发温柔,「公子,咱们红袖招不同别的院子。别的院子
两个粗使的丫头挑着气死风,给燕修龄主仆照着脚下的亮儿。
季多多见他一下子就猜着了,心里更加喜欢,接过兔毫,用同样的柳体,跟
燕修龄笑的有点尴尬,咳,我就是闷在院子里的笨伯。
心冷肺,也展颜一笑。
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合在一起,乃是多礼。
在人间。姑娘妙手慧心,今儿个燕某耳福不浅!」
谁,照了个影,十年八年的呀,我也记得呢!」
的,即看不见客人上门,也未看见姑娘们进出呢?」
燕修龄忽的想,她年轻时候,说不定也是个花魁娘子呢。
情识趣不成?「良宵丝竹偶成欢,中有佳人俯翠鬟。白雪飘飖传乐府,阮郎憔悴
待燕修龄进至宴舱,季多多竟少有的真心打量起来。
的。」
季多多正暗暗算着客人脚步的轻重,在最合适的时分,露出最柔婉的曲线。
燕修龄两个跳过舢板,待他们站稳,画舫便又荡悠悠的摇起来,往河中心驰
着呢!这晚上,河面风又凉,月亮也好,哪个客人愿意来这院子里闷着?」
忽的想到诗经里一句话: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琴音一转,调子一变,从孤芳自赏的幽思变成平和喜乐的欢快,燕修龄听出
唇边的似笑非笑,配上那张文雅可亲的脸,再加上那双春风夺情的眸子,季多多
去。
画舫的二层,两排和合窗凋着黑漆粉地的书画,全都支了起来,薄纱虚掩,
「哦?怎幺个撞运气法?」
随手点了一曲《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