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虽然睡到一半被打扰了一下,但邹凯睡眠质量高,第二日清早,直接从睡眠中睁眼,瞬间清醒了过来。
窗帘拉着,看不见外边天色,邹凯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下,还差一分钟到他订的闹钟,他把闹钟关了,轻手轻脚进了浴室。
洗衣机面板上的小蓝灯正在一闪一闪,已完成了洗衣和烘干的程序,邹凯把床品取出来,满足地嗅了下阳光的气息。
他把毛巾和床单分别折好,这才进淋浴间洗了个战斗澡,出来刷牙漱口,整理完毕,抱着床单出来。
何正法还躺在床上。
邹凯以为他还在睡,走到床边才发现小何法官的眼睛是睁开的。
“哎?你醒了啊。我还在想,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我自己先回去,等你睡好了,让老爸他们派辆车送你回去。”
邹凯部队的纪律严,他连着两个周末请假出来已经殊属不易,不能再归队迟到了。
何正法脸上的神情变化了下,“不,我跟你一起走。”
他说着,微咬下唇,勉力抬腰,终于起了身。邹凯见他一坐起就忍不住以手扶腰的姿势,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赶紧过去给他在腰上按了按。
“要不我给你拿点红花油来?”
何正法摇头。邹凯见慢吞吞往浴室走,忍不住跟了两步,“你行么,要不我扶你。”
小何法官不领情,还回头瞪了他一眼。邹凯于是放弃了。
他把已经起了皱褶的床单换下,又把昨晚洗好的床单铺好,收拾好内务,整理好行李,小何法官才终于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似乎是用冷水洗的脸,脸色看起来比平日更白了,走路时虽然还算稳,步子却显然比平日慢。
邹凯见他一副强打起Jing神的样子,有点心疼,“要不你还是歇会儿再走?”
何正法摇摇头。
他拿起裤子,弯腰要穿,邹凯赶紧过去,让他坐在床沿,自己蹲下,把裤腿从他脚上套上去,一边忍不住说,“你看你,我就说吧,这世上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小何法官伸指头戳了他的胸一下,板着脸说。“那还是你这块地不好,铁板地。”
这个比喻太过生动,邹凯一时没想起如何反驳,等帮着何正法穿好衣服,才想起来。
“那不也是你看上的。啊?”
两人说笑着下了楼。一出电梯,就看到管家站在门口。
“何少,少爷。先用些早饭再出发吧,老爷已经在饭厅等了。”
邹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起这么早干嘛,都说了我们随便吃点就行了。”
两人移步到了饭厅,邹军长果然已经坐在主位上,正在看报。仿佛听见了他刚刚的吐槽一样,哈哈一笑。
“哎呀,我们老年人,觉少,早睡早起,不比你们年轻人。”
邹凯替何少拉开座位,何少坐下,客气道,“您现在正当盛年,哪里老了。”
邹军长便哈哈一乐。
两人都选了中式早餐,过一会儿,热腾腾的豆腐脑、包子、鸡蛋端上来。卤准备了甜咸辣三种口味,邹凯舀了一勺咸卤,边往豆腐脑里加边说,“怎么还有红糖水儿”,一眼看见何正法往豆腐脑里加了一勺糖卤,当场果断闭嘴。
两人很快吃完早餐,起身告辞。邹军长一直送到车前,握住小何法官的手,一副略带歉疚的表情,“也没好好招待。下次有机会再来啊。”
何正法点头,“伯父您回去吧,外边冷。”
他身上还披着那件粉红的貂,说完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邹军长和管家目送车开出了院门,这才回到屋里。
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表情。邹军长忧心忡忡。
“哎这个傻儿子。就说让你洞房花烛吧,你也不能干那么多次。这也幸亏何少脾气好。你看到没?他下楼梯时还扶了下腰。”
管家深有同感地点头,他刚得到收拾房间的回报,此时凑近了点,耳语道,“而且,少爷用了两管润滑,套子却一个都没用。”
竟然还是无套!
邹军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升起了对小何法官深刻的同情,“哎呀,这可真是。不行,回头我得跟邹凯说说。”
邹凯自然不知道,Yin差阳错的,他家里竟然对他和何正法的关系产生了这么大的误解。
他把小何法官送回宿舍楼下,虽然很想亲自送他上楼,但时间实在来不及了,只好忍痛离开,一路飙车,总算卡着点回营报了道。
何正法回到宿舍,则是捂着腰,到储藏室翻出来个暖手炉,插着电捂热了,放到腰上,在床上一躺,一觉睡到了傍晚,又泡了个长长的热水澡,这才觉得好多了。
这个周末,便一点工作和学习也没做的度过。何正法却毫无虚度时日的感觉,内心平静,全身上下充满着餍足。
他记起邹凯说的那句,“只有累死的牛”,哼了一声,给何慕拨了个电话。
何慕接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