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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去洗手间,邹凯给他爹打了个电话。
“上次审理我那案子的小何法官,何正法,您知道不?”
“知道啊。”
“那您知道他是何司令的孙子么?”
“对啊,那不明摆着的么。”
邹军长开始不明白儿子这电话是啥意思了,直到对面那小子以极快的语气,一点没打磕巴的说,“我追了他好久,才终于追上,现在在一起快俩个月了。今天他带我来见了他祖父。啊,该走了,挂了。”
难得的周末,邹军长正坐在家里,新纳的小宠美美地搂在怀里,听到这儿震惊起身。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回拨给邹凯,那边却很快挂掉,邹军长额头青筋跳了两下,也顾不上掉在地上的美人了,风风火火地奔去了书房。
他先给自己的参谋长打了电话。
“哎,我刚听说了件事儿,你有没听过风声啊,我家邹凯在追何家小少爷?”
他心中虽急,语气却悠闲,参谋长跟了他这么久,竟然也没听不出来,打了个哈哈。
“哦,不是早就追上了么?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哈哈。”
邹军长皱眉。
听参谋长这意思,他简直是不但知道,而且还很支持。
“他刚跟我打了个电话,说今天去见何司令员了,这个你知道?”
参谋长一听八卦,来了兴致,“哦?已经登门拜访了?这看来板上钉钉了啊。”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恭喜恭喜啊,军长,这可是非凡之喜!”
邹军长“啧”了一声,“恭喜个啥。哎,不是,你既然知道这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参谋长只当他是言若有憾心实喜之,不实诚,继续打哈哈,“这邹少追何少的事,哪有可能没有您的指点啊,哈哈。疏不间亲,我们就不好多嘴了吧。”
邹军长这才终于明白,挂掉电话。
他坐在书房里琢磨了一会儿。
知子莫若父,他对邹凯的性情还是了如指掌的。听他刚才电话里的意思,显然是不知道何正法就是何平的孙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就看上了人家,估计一头热的追了一阵子,才追到了人。
他身边那些人,知道此事的,估计要不也跟邹凯一样,不知道何正法的真实身份,要不就跟参谋长一样,以为邹凯追小何,一定是得到了他的同意,甚至是授意。
哎呀,不好。
一念及此,邹军长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何正法在盛京地盘,身为祖父的何平,怎么可能不在他身边派人盯着。邹凯那小子追人追得大张旗鼓,肯定早就知道。
他和何司令几乎天天开会,前几天晚上还一起喝茶,怎么这事何平提都没提?
现在正是何平决定继任者的关键时刻。连他的参谋长都以为,邹凯追小何法官这事,背后有他授意,其他人心里怎么想,那就可是很难说了。
他额头滴下了一滴冷汗。在座位上犹豫片刻,当机立断。
接线员听到他要找何司令,甜美语音说,“好的,请稍等”,过了一会,那边电话接通,邹军长听见何平的声音,连忙赔笑。
“哎呀,司令啊,我这前几分钟刚知道,我家邹凯这家伙竟然去您那里叨扰了。这可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打扰了。”
何平的声音,听起来温文尔雅,带着些长辈特有慈爱。
“哦,没事。我们聊了点军队里的事,你家这孩子确实很不错。”
邹军长拿起旁边的手帕擦额头,一边干笑。
“说起来您可别笑话,这孩子吧他不太爱和家里说话,当年从军的时候差点把姓都改了,就生怕别人知道他是我儿子。哎,所以我是真的直到今天才知道,他,他竟然跟您家少爷……”
他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幸好何平善解人意地接了过去。
“年轻人么,就喜欢和同辈在一起玩儿,很正常的。”何平停了一下,似乎是为了宽慰自己的老部下,补充了句,“正法和他自己父亲平时也不太沟通的。”
邹军长连忙用力点头,“哦,对对,隔辈亲,隔辈亲。哈哈。”
司令又趁机说了些别的公事,这才挂了电话。
邹军长只觉得口干舌燥,按铃让管家给送了茶上来,喝了一口定定神,仔细分析当下形势。
从何司令的反应来看,似乎对这件事没有太大反感。他平素不太夸人,既然说邹凯不错,那就也许是真的挺投缘。看来也相信他自己表白的,此前对此事一无所知。
只是何平的反应也说明了两点。第一点,他显然对这件事情没有态度。也就是说,无论小何法官和邹凯最后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他对继任者的选择。
对此,邹军长已觉得万分庆幸。他意识到邹凯在追何少,最大的担心就是生怕何司令搞个举贤避亲。要是那样他就可真要把这臭小子拎回来狠狠揍一顿了。
第二点,就是何大法官显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