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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时尚杂志准时上市。封面罕见的用了一张素人照。
照片上,身材窈窕的侍子身穿花嫁衣服,柔柔的光从头顶洒落,他低眉顺目,面容显得沉静安详。
时尚杂志虽盛名在外,纸质版印刷量却不过区区上万。安灼拉能看到纯属偶然。
这日清晨他在李谨言的床上醒来,身边已经没了人,浴室中水声正响,安灼拉在床上滚了一圈,趴到了李谨言在床上的那边,伸了个懒腰,手伸到枕头下,就碰到了这本杂志。
李谨言擦着长发出来,正看到他膝头摊着杂志,表情呆滞地坐在床上。她走过去,打了个响指,安灼拉才如梦初醒的抬头。
刚起床时,李谨言顺手拽了件白衬衫,穿上才发现是安灼拉的,大了两号,遮住了上身凸凹有致的身材,只露出两条长腿,又细又直,shi漉漉的黑色长发披在肩后,安灼拉立即转移了注意力。
等到两人终于从床上下来,李谨言问他刚刚怎么了,安灼拉想了想,摇头,“没事,就是觉得我可能认识了一个假的沈行。”
产生如此幻觉的不止他一个。
何小满早上赖床,趴在床上翻杂志,夏灵问拽不起来,只好拿温毛巾给他擦了脸,又把早餐盘端来,听何小满说,“哥,你掐我一下。”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何小满“嗷”了一声,弹起半身,幸好夏灵问反应快,稳住餐盘,杯中的牛nai晃荡了两下,平静下去,一滴都没撒出。
何小满嘟着嘴揉腰,“让你掐你就真掐啊!”夏灵问安抚的揉揉他的头,把牛nai递给他。
何小满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咕噜咕噜的喝牛nai,拿起手里的杂志给夏灵问闪了一下。
“你猜这上头写的啥?”
夏灵问连瞥都没瞥一眼,摇头,伸出手指替他擦掉唇上沾的牛nai痕迹。何小满伸出舌尖,像猫一样舔了下他的手心。
夏灵问收回手,他才继续说,“说沈行哥宠了个小侍子,不但金屋藏娇,而且还怀孕了。”
夏灵问淡淡说,“不好么?”何小满一下被他问到了。
若按他祖父的说法,夫侍之道,原是这个世界的常理,至于怀孕,那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但是,这是沈行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沈行!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夏灵问为什么还能问出来这种问题。
何小满不高兴了,噘起嘴又趴了回去,夏灵问哄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只好把小少爷抱到怀中喂,他才肯把剩下的早餐好好吃掉。
比起这两位,何小法官显然是更靠谱的朋友。
他在上楼时,听到了同事讨论帝都的最新八卦,到了办公室,先让助理给找了一本《时尚》,从头到尾仔细看完,想了一想,才给沈行拨了电话。
“你没事吧。”
他显然不是第一个这么询问的人,沈行淡定回答,“我没事。”然后加上一句,“不过你可能快要有事了。”
“唔?”
“我听老师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了你和那位,唔,弟妹?还是弟夫的事。何大法官估计也快了。”
小何法官心里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那你保重。”
挂了电话,他给邹凯发了条短信,问他这周末是否有空。
对方到了晚上才回,语气惊喜,“有啊有啊。”
“那你过来。我带你见一下我的祖父。”
邹凯一直没回。小何法官等到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缩了,才又接到信息。
“对不起,刚刚临时拉了个练。好啊好啊。哎,那啥,你床修好了没?要不我给你买个新的?”
何正法扭头,看了看自己床头铁栏那儿,中间空出来的地方。
上次他们上床,何正法正要到紧要关头,邹凯一时激动,用力一掰,就把最中间那个铁栏掰折了。
两人面面相觑。他知道这家伙力气大,却还是没想到这么大。愣了一下之后,看着邹凯手里还举着那铁栏杆,一脸不知所以的傻样,当场笑场。要不是对方箍得太紧,差点就软了。
如今提起来,还是囧囧有神了一下,才摇头,“不用。”
《时尚》这篇报道,便如投入湖中的石子,在沈行的朋友圈里,激起了一些涟漪,又很快平静下去。
温蒂的侍父看完杂志,则是整个人都呆了,一时腿软,赶紧找了个凳子坐下。
掐指算算时间,搞不好温蒂是在花嫁之内就怀上了,甚至搞不好就是新嫁当日。
他瞬间几乎起了冲动,想要给沈宅拨个电话,恭喜一番,再细细嘱咐各种注意事项。
号码都已经调出来了,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挂掉,叹了口气。
“哎,个人有个人的福分,就只希望这孩子的命,撑得住这样的福分吧。”
温蒂的这篇封面报道,在时尚的核心读者群中的影响,便这般平淡无波地过去了。
《时尚》在网上自然也有社交媒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