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大哭,吓我一跳,赶紧下车,两个老人也虽然安慰
燕子说什幺「天无绝人之路」,但看得出他们也绝望无助。
三个人哭样子实在不好,经过的路人都纷纷停下观看,我叫他们上车,找个
地方坐下说,燕子知道我多少有点能耐,可能又燃起些希望,钻上副驾驶,两老
人不敢上车,燕子头伸出车窗「爸、妈,上来吧,森哥是自己、、、人,,自己
人」
燕子这句自己人说得有点勉强,她父母叹了口气上车,但看得出有些难为情,
也不太存希望。
原来燕子一家三口都是玻璃厂的职工,父亲是老生产人员,母亲是家属工做
食堂卫生,燕子今年二十九岁,二十岁时高中毕业安排入厂,做店面售货员。
玻璃厂八、九十年代很风光,最风光时近二千人,后来慢慢痿缩,二年前还
有上千人,国营厂经营能力太差,实际上早已千疮百孔,只是吃老本和上面救济
而已,这也是现在大多国营厂现况,吃老本加救济要长久养活近千人无疑是痴人
说梦。
政府让玻璃厂改制,实际上就是裁员,近千人的厂要裁去三分二有多,内部
名单已出来,燕子和父亲都被列上了,母亲更不用说了,家属工一刀切全完蛋。
玻璃厂的效益近几年不算好,他们一家三口都在一个厂,生活只能算维持,
燕子没兄弟姐妹,离婚还带个三岁的女儿,接下来他们一家子的生活可想而知。
「政策上厂方可以你们一家三口同时下岗吗?」我想找个突破口,燕子的父
亲(原来燕子原名晏紫,姓晏)老晏说「哎,原则上不可以的,可是这次要下岗
的太多,我们家没钱,送不上礼,哎、、、我都五十四了,这下退休金也没、、」
「森哥,你帮帮我们,、、、」看老晏夫妻老泪纵横,燕子眼里擒着泪花说。
燕子好歹也取悦过我几次,我也最不见得漂亮女人受苦,不过他一家人一问
三不知让我很无语,他们都不知谁主持这次的改制,不知道玻璃厂属哪管,上级
单位是哪个等等啥都摇头,有道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啥都不知道的
工人自不是好工人。
手机打到发热终于知道玻璃厂是市属国企,上级是国资委。
越问水越深,市级比区级又难了些,我眉头越拧越紧,老晏长吁短叹,燕子
有点绝望,燕子妈说了件事,老晏更是难受。
燕子妈偷偷拎着一点东西去过玻璃厂一个副厂长家,结果让这个副厂长占了
些小便宜,逃了出来,还别说,燕子妈虽五十来岁,还是有一点点姿色,当然,
也就一点点而已,那副厂口味还挺重。
燕子妈这属于病急乱投医,纯粹去自找被玩那种,改制下岗哪个正主儿不把
主动权抓得死死的,一个副手能保你一家?他白占便宜罢了,说不定连他自己都
保不了。
其实老晏夫妇年轻时也长得不错,要不也生不出漂亮的燕子,只是太过老实
无能,这种人在哪都是被欺负的货色。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朋友说认识国资委一个科长,我让他约晚上出来吃顿饭。
老晏从里屋出来,手里捏着四张老人头,我一笑推开,燕子难为情低下头,
她知道四百元请不上客,但家里确实是很困难。
「燕子一起去吧,她情况了解点,好说话」我说。
我在名庭请我朋友和国资委科长,临过年了,档次不高人家说好了也不一定
会来。
燕子看到菜单就晕,她身上倒是带了千把块,直接歇菜。
国资委科长讲一大堆,燕子又给绕晕,这官场套话比连环拳还有用,假、大、
空,道理一大堆,表达的只有二点,他只是科级,玻璃厂厂长是准科级,他管不
着人家,他的话不如银子管用。
这不废话嘛,想送钱五千一万的我不如直接让老晏去,但五千一万保一人还
是保二人?下次裁员呢,再下次呢?领的工资还不如送的多,这次砍你一刀,下
次继续砍,亏本生意不能干。
科长话中有一个意思,玻璃厂厂长这个科级带个准字,所以级别要上要下都
在他们主任一念之间,我问他们正副主任的名字,他一开口,我的嘴立马合不上。
燕子绝望的望着我,又心疼这一餐二千多块钱打水飘,泪水在眼框里打转。
科长倒不白吃,想了好几个计策,只是没太多用处,加之我已有定计,他吃
我一个大餐,结果办不成事,等于欠了我个人情,我当交个朋友,一席宾主尽欢。
我拍拍燕子「未到绝望时,这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