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川又一声“嗯”, 捏在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
但盛灿却绕开宴川有没有收到他的告别短信,为什么不来送他?这?个问题,转而说:“我妈当时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外国文化的影响,一个劲地给我介绍新朋友,不同文化不同肤色不同性别的,ABO都有。”
“她还动不动就筹办派对,不过后来我才发现这些派对的主题都是给我介绍对象。要不我说怎么那些人的眼神都看我不太对劲呢。”
盛灿微眯起眼,不急不缓地说着,全然不顾身旁人逐渐散发出的低压。
“搞明白之后我就很抗拒这?些派对,觉得自己像个商品,不自在。然后我就在派对上遇到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孩儿。”盛灿低头弯了下?唇,“今天看到田甜才想起来,他?们眼睛都很大。”
宴川依旧沉默,但车内弥散的草木香苦味渐浓。
“他?性格挺不错的,成天追着我跑,但我没同意和他?在一块儿。因为我觉得我还没从上一段感情中脱离出来,这?样对他?不公平。”
盛灿笑了下?,偏头看着宴川,“但这?回和你重新相处后,我觉得释然了,人都要向前,宴川,我知道我们彻底结束了。”
盛灿轻飘飘地说着,眼神却锁在宴川身上,尾音微微颤抖,但他?竭力稳住。
宴川看着前路,保持着动作没有说话。
盛灿的耐心被无限拖长,在他觉得自己等不到回答的时候,车子猛然停下?。
“到了。”
宴川甩门下车,声音冷得像萃了冰。
宴川转到了盛灿靠着的车门外,手间夹着一点火光。
盛灿挑挑眉,仗着暮色的眼视,目光贪恋停地在宴川朝向他?的一小块侧脸。
直到那点火光熄灭,盛灿才推门下车。
宴川看他?一眼,幽深的黑眸在夜色掩盖下?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但他?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分明在说着主人的不开心,甚至狂躁。
宴川将沾了烟味的外套脱下,问盛灿:“能自己走吗?”
盛灿摆摆手,率先走在前面。
谁都没开屋里的灯,月色透过整片的落地窗洒在屋内,气氛因此朦胧而暧昧。
盛灿倒在沙发上,闭目假寐。
草木香渐浓,隐隐带着独属于主人强大的攻击性。
身上一阵沉重,草木香将盛灿整个人包裹。
盛灿皱眉,都快气笑了:“怎么?”
宴川几乎是咬牙:“怎么就彻底结束了?想回去找你那个小孩儿?他?是Alpha还是Omega?Omega你还能喜欢上?”
盛灿忍无可忍踢了下?身上的人,却没踢动。
“和你什么关系?你什么立场说这?些话?”
盛灿深呼吸一口,没等宴川回答。
“宴川,你想要什么?”
Alpha浅色的瞳在夜里仍是亮晶晶地闪着光,就像小时候孩童手里把玩的玻璃珠,里头只装了一个宴川。
两人靠得极近,盛灿说话时chao热的呼吸洒在对方喉间凸起的那一块。
宴川敛下?眼,叹了口气。
他?微微低头在Alpha漂亮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想追你。”宴川顿了顿,眸中幽深。
“想复合,想重蹈覆辙。”
盛灿笑了一声。
他?突然伸出手环住宴川的背,将他?整个人往自己的方向压,然后抬头,一口咬住对方的喉结。
先是重,然后力道转轻,逐渐变成细碎的啃咬。
盛灿声音有点含糊,但带着明晃晃的笑意:“好。”
浓郁微苦的草木香和清新的柠檬薄荷交融,欲-望和情-涩并在其中。
宴川一扫所谓的沉稳,毫无章法地用力印在盛灿唇上,但下?一秒力道却轻柔地像是在亲吻什么脆弱的珍宝。
chao热的呼吸逐渐下?移,锋利的牙间抵在Alpha脖侧发热跳动的腺体。
盛灿笑着将衣领往下?拉,将整个腺体完完全全暴露在对方眼前。
“咬吗?”
两人信息素浓度不断上升,直到填满整个客厅乃至整个卧室。
天边逐渐透出鱼肚白的时候,锋利的牙尖再一次刺破薄得可怜的腺体,被压着的人短促地“呃”一声。
来自两个人身上的信息素真?正意义上的完全交融。
盛灿迷迷糊糊睁开眼,屋内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昏暗得看不出几点。
他?转了个身,往身侧的热源靠了靠,“几点了?”
话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已经嘶哑得不行。
宴川斜靠在床上,似乎在处理?什么工作,见?盛灿醒了,他?低下头将盛灿连同他?身上的被子一同裹进怀里。
盛灿扫他一眼,看到他未熄灭的屏幕角上带着“研究所”三个字,他?拍了拍宴川的手。
“昨晚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