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难以启齿:「如果
你想……我是说如果,我可以……」
熊燃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她。女子很尴尬,支支吾吾又说:「我最近手头
有点紧,花花转校要花不少钱,所以……」
「差多少?」
「五六千。」
熊燃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这张卡你拿去,没动过的,密码是六个八。」
「不不不,我不能白拿你钱。」
女子不肯收,但熊燃的气势又让她无法拒绝,况且她也真的需要这笔钱,犹
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收下了。
「我只拿五千,剩下的一定会还给你。」
「你买股票吗?」
「不买,我哪有钱去买股票。」
「买一点吧,会赚的,买骆氏,持股一周,一周之后卖掉,我给你一个电话,
去找他就行,剩下的钱你拿去买股票,赚了再还给我。对了,让花花住校吧,这
样对她好,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谢谢你,我不知道该说什幺好。」
女子说着数度哽咽起来。
「还有件事我差点忘了,我在我们饭店给你找了份工作,明天就可来上班。」
「谢谢你,我想还是不必了,我身体不好,干不了体力活。」
「很轻松的,就是在收银台收收钱什幺的。」
「真的不必了,我懒散惯了,脾气又不好,免不了会给你添麻烦,这事你就
不用操心了。」
熊燃很失望,他不想她一直干这个,但他无法说服她放弃,她太要强,他唯
一能做的就只有尊重她的选择。
「那好吧,我走了,记住,持股一周,一周之后必须卖掉。」
熊燃把单车骑得飞快,他来到母亲住的酒店,一打听,酒店说之前是有个自
称白鹿的女人来过,因为没有房卡和身份证就没让住,现在她已经离开了。熊燃
对酒店的做法非常不满,忍不住要和他们理论,但他明白现在不是时候,目前最
要紧的是先找到母亲。
熊燃匆匆离开酒店,满世界寻找,又是打听又是打电话,却终是未果。到派
出所报案,人家说报人口失踪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是不能立案的,况且现在警务繁
忙,也抽不出人手来帮他寻找。万般无奈之下,熊燃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里,追悔莫及就不用提了,在心里他不下千万次地对母亲说对不起,恳求她的原
谅。他知道自己的做法确实太过分了,母亲不过是跳跳舞而已,自己何以如此小
肚鸡肠连这点也不能接受?然而错已铸成,再怎幺责备自己也是于事无补,现在
只能寄希望于母亲聪明伶俐,把危难化解于无形之中。
白鹿一进套房就噔噔两脚把高跟鞋狠狠踢飞,叫嚷着开酒开酒。骆和从酒架
上取下两瓶洋酒,都是二十年以上的陈酿,但白鹿说这些不好,他马上又叫人送
来两瓶更好的,刚撬开瓶盖便被白鹿一把抢了过去。白鹿直起脖子对着瓶口就吹,
那个鄙人不是说我是女中豪杰幺?我今天就豪杰一回了!咕咚咕咚,高贵的洋酒
如同白开水被她贬得一文不值。
骆和目瞪口呆,他还从未见过有哪个女人这样喝酒的,这哪里还有个淑女的
模样?分明就是土匪嘛!不过土匪是土匪,却是最美的土匪!骆和抱着手欣赏白
鹿喝酒的姿态,只见她高高仰起臻首,一手握着酒瓶,一手撑在腰间,万千青丝
如瀑布飞流直下,仿佛一尊雕塑一样美;皎白如羊脂的脖颈下双峰傲立,随洋酒
下肚而大起大落,似乎那双曲线是活的一样;长裙之后隆起一座丘陵,浑圆挺翘,
虽称不上巍峨,却是风景独好。这一切宛如在梦中方能见到,「靓妆眉沁绿,羞
脸粉生红」,这万种风情想必是柳下惠亲临也不能不乱吧!
不消一分钟,满满一瓶洋酒见了底,又不消两分钟,白鹿就变成了「红鹿」。
把空瓶子一扔,「红鹿」打起酒嗝晃晃悠悠抓住骆和的领带,把他缓缓牵到自己
跟前,红唇对着鼻尖,稍一张口便可把它吃了下酒。
「亲爱的骆大少爷,你不是说要争取机会吗?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白姨,你醉了。」
「醉?醉了最好!花前明月,孤男寡女,轻衫罗,俏纶巾,醉是最消魂!骆
大少,你就不能带点诗情画意?别枉费你这身洒脱的皮囊,让那张鄙人赶超了过
去。」
话到如此,还道貌岸然假扮圣贤,岂非是傻子白痴才干的事?骆和急匆匆宽
衣解带,动作笨拙同猴子。白鹿咯咯媚笑,倒在沙发里,轻支粉臂妙目含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