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燃踩着单车像是找人,又像是漫无目的闲逛。不多久他来到一条胡同,这
不让她住,理由是她既没有房卡也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这些她当然都没有,
压抑让熊燃感到不适,他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就是这个,以往都是她甩别人,从没有别人甩她的,今天儿子先是大骂她一通,
尔后又要把她扫地出门,这让她感觉自己就像只阴沟里的老鼠臭不可闻。
开门。
间最豪华的总统套房,趁机也跟了进去。对不起了熊燃,你别怪我,牡丹花下死
两人进了屋里,熊燃照例环顾一周,屋子打扫得很干净,仅有的几样
无情无义和放浪不羁,同样也恨自己没本事使她有所收敛,他以为彼此之间的关
儿子,妈妈求求你!」
句男人便趁着夜色消失在巷尾。那女子弹掉手里的烟头,转身把门关上,但马上
尊菩萨。」
此时的熊燃,呆呆坐在客厅里发楞,母亲走了,是被儿子赶走的。他恨她的
之你爱上哪上哪儿,我管不着,只求你不要来烦我就好。快走快走,我不想再看
莫约过了十来分种,门果然开了,一个瘦弱的女子送一个男人出门,寒暄几
放过的!
做鬼也风流,就算明天你把我劈死我也认了,今晚这朵牡丹无论如何是绝对不能
线既暗弱又飘忽,竟不能把眼皮下的道路照亮,在墙根处投下一大片黑影。熊燃
骆和那边刚刚才结束舞会,他驱车赶到现场,看见白鹿失魂落魄拎着鞋子坐
在一户人家对面立着一支灯杆,杆顶上那盏灯如一只昏花的老眼,发出的光
都儿子被锁在房中了。真是岂有此理!白鹿火冒三丈,在大堂大吵大闹,吵闹声
实在是没辙了她才不情愿地拨通骆和的电话,叫他来接自己。
熊燃狠心地推开母亲,快步走回卧室把门锁死,不管母亲是喊是哭都不给她
见你!」
又再次打开,用疲惫的眼神望向熊燃站身的地方。熊燃把车子靠在墙边,起身走
系已经缓和,但实际上这仅仅是霜冻到来之前稍纵即逝的一丝回暖而已。极度的
朋,无奈之下只得回到原先下榻的酒店,好在还没有退房。然而服务员说什幺也
白鹿见儿子是铁了心要赶她走,伤心欲绝,把嗓子都哭哑了,她最受不了的
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是一条幽深狭长的小巷,由于昨日大雨,积水尚未干透,道路泥泞不堪,两边各
扶着单车站在黑影里,每次来他都站在这里,平静柔和地看着对面那扇门,好像
在路旁的花圃边上,眼影和粉彩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冲涮得一条条的,把柔美
引来酒店经理,这经理也是个泼辣性子,见死劝不住,干脆叫来保安把她撵走。
熊燃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
「什幺,你要赶我走?你让我上哪儿去?」
「你不是很本事幺?去住你的高级酒店,去找你那些正常交际的男朋友,总
的脸蛋装扮成一只大花猫,那一头青丝也凌乱不堪地散搭在香肩上。骆和既惊讶
走,起因仅仅是因为自己跳了几场舞。
仁,有辜无辜统统骂了个遍,就是不骂她儿子,但不骂不代表就不恼他。压了半
家各户也都门庭紧闭,胡同里鲜有行人来往,只偶尔能看见几只老鼠跳跃着穿过
路面。
知道门一定会打开一样。
天马路,她累了,想打个车子,可司机师傅们谁都不敢停车,以为遇到了疯婆子。
腺,她嚎啕大哭,哭腻了又破开嗓子大骂,骂苍天不公,骂丈夫不义,骂酒店不
被儿子赶出家门的白鹿除了酒店再没地方可去,在这里她是举目无亲遍地无
又好笑,忙问发生了什幺事。白鹿自然不会把实情告诉他,随便撒个谎敷衍过去,
两次被赶的白鹿真成了过街的老鼠,但就算是老鼠尚且还有个窝,而她却连
又叫他给自己开间房休息。开房对骆和来说是信手捻来,他在自家饭店给白鹿开
向女子,女子并末说什幺,闪身让他进去。
「放手,你放手,用不着你来补偿我,我不欠你什幺,你也不欠我什幺,以
白鹿大吃一惊,怎幺也料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儿子竟然要把自己赶
张铺盖都没有。她几时受过这样的罪了,羞愤、自责、委屈一起拥来挤压她的泪
你要我做什幺我就做什幺,只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真的不想再离开你,求求你,
「对不起,儿子,妈妈知道错了,妈妈对不起你!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