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向着旁边挪了挪。
四人低头吃饭。雪儿忽然飞快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师父碗里,又赶紧低下头
去。
顾云扬一愣,想到早上时候的事情,顿时明白过来,自己也觉得有些难堪,
一边低头吃饭,一边也给她夹了些菜。
雪儿不敢抬头,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慢慢的将师父给夹的菜吃下去,整
个动作文文静静,混不似平日的假小子模样。
一日无话,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直到晚上一家人又在一起吃了饭,各自回
房休息。
谢玉娘和安安在一个屋,先哄着女儿睡下,自己坐在桌前有些发呆。想到早
晨的事情,仍然耳热心跳,难以自制,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低声自语:「玉娘
啊玉娘,云扬弟弟是大有前途的人,你是个带着女儿的寡妇,还有什幺资格痴心
妄想。」嘴里这般说着,心中却微微酸楚,忽然想到,云扬今日这般对待自己,
究竟是将自己错认为了凰儿姑娘,还是说,他其实对自己也……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越发乱了,脸上烧得厉害,无意中抬头,只见铜镜中
的自己眉目含春,面颊艳若桃李,竟然有一股勾人心魄的美艳,登时啊的一声,
伸手将铜镜扣住。
安安被惊醒,迷迷糊糊的道:「娘亲,还没睡吗?」
谢玉娘心中一慌,道:「这就来了。」起身脱掉外衣,手指划过自己肌肤时
候,又是一阵心神荡漾。她吹熄了灯,躺倒安安身边,却怎幺也睡不着,脑子里
净是乱七八糟的画面。闭上眼不知道多久,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忽然听到顾云
扬的房门一响,顿时又是心头乱跳,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念头:自己的房门关好
没有?
也幸好后面再无声音传来,她才渐渐放下心来,闭着眼睛一阵清醒一阵迷糊,
一直到了大半夜,才睡了过去。
睡梦中自己一会儿在乡下种田,一会儿在织布,忽然间又回到了新婚之夜,
自己身穿红色嫁衣,披着盖头满心羞涩地听着夫君脚步一步步靠近。而当盖头掀
起,映入眼帘的却是顾云扬的脸颊。
本来是不合逻辑的事情,自己偏偏没有一丝诧异,仿佛一开始嫁的就是他一
样。两人喝了交杯酒,彼此对视,温柔的脱掉衣服,然后相扶上床,共享鱼水之
欢。正在意乱情浓之际,忽然听到夫君道:「娘子,你真美……」声音却不似云
扬的嗓音,抬头一看,那人已经变成了徐志明模样。
谢玉娘啊的一声醒来,睁开眼睛,四下里一片黑暗,才知道是在做梦。只觉
得身上汗淋淋的,心头乱跳,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发呆,不知过了
多久才又睡过去,再次醒来之时,早已天光大亮,安安正打着哈欠穿衣服呢,眼
看母亲睁开眼睛,便道:「娘亲,今天怎幺忘了要早起了?」
谢玉娘有些尴尬道:「嗯,睡过头了。」说着话就要起身,忽然只觉得哪里
不对,急忙重又躺下。
安安奇道:「娘亲,你怎幺又躺下了?」
谢玉娘脸颊绯红一片,道:「嗯,有些不舒服。安安,你先起来出去吧。娘
亲一会儿再起来。」
「啊?娘亲您病了吗?要不要请大夫?」
谢玉娘急忙道:「不用不用。你先出去,娘亲一会儿就好了。」
安安半信半疑,犹豫了一会儿才出去。
谢玉娘马上翻身起来,掀开被子,果不其然,自己亵裤又是湿淋淋的,非但
如此,连底下床榻都洇湿了一片,幸亏先将安安支出去,这要是被她看见了还得
了,自己还要不要活了?她赶紧起身换了一条干净亵裤,把床单扯下来团成一团,
放到一个角落,准备一会儿拿出去洗了。
收拾妥当后,谢玉娘出门,到了厨房只见是雪儿在做饭,抬头一看谢姐姐顿
时吓了一大跳:「玉娘姐姐,你昨晚没睡好吗?怎幺眼圈都是黑的。」
谢玉娘尴尬的嗯了一声,歉然道:「天气有些热,睡过了头。你放着吧,我
来炒菜。」
雪儿咯咯笑着:「平日都是姐姐在忙,也该你歇几天了。这几天就换我做饭
吧。」说着麻利的操起菜刀顺手挽了个刀花,将案上洗净的菜切好。
谢玉娘一笑,围上围裙在一边帮忙,一面道:「雪儿,你切菜动作很熟练啊。」
「是啊,从八岁以后就是我给师父做饭了。」雪儿抿着嘴笑道:「那时候我
还没有现在这幺高,切菜都够不到案板,要在地下垫个木敦子。师父一点都不帮
忙,还说什幺『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