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很久,唐泽才放开吴哲。将自己的分身撤出。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垂头昏迷的吴哲。纵欲过后疲累的面孔,更为让人着迷。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可以一辈子将他禁锢在自己的世界。不过,就算可以,也没有办法那样做。
被困住的,就不是猎物了,他遗憾的叹气。其实他喜欢的,也就是这种追逐的快感了。
他和吴哲,其实本质上是同样的人。所以,注定只能惺惺相惜,却无法走到一起。
大概从三权分立开始的时候,一直到现在,也有近二十年了。
公法庭,军政府,大议院,无论任何一方,都没有让其他两家执掌权柄的人等待过。
而这一次不同。这一次,唐亦卿让慕清容在会议室等他。
时间不长,统共也就二十几分钟而已。
只是这一场等待,原本就是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下,打破了这三权之间,维持了二十年之久的平衡。
也许也不是故意的,也许只是外界的揣测过于恶意,总之,当唐亦卿踏入慕清容在等待的会议室的时候,首先也是道歉的。他生来也不是一个倨傲的人。
然后他坐了下去,直接让其他的人出去了。无论是公法庭的记录官,还是慕清容带过来的警卫。
慕清容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不想反驳唐亦卿。
而唐亦卿坐在他对面的时候。连他也觉得诧异。这个一向狡猾如狐的男人这一次竟然也罕见的带着沉重的表情。
唐亦卿轻轻的叹气,“从上一次我们两个人单独坐在一起谈事情,到现在,相隔大概多久了呢?”
记不清楚了。真的是记不清楚了。唐氏上一任的家主早逝。当时继任的唐亦卿还是个非常年轻的男人。作为历来掌管帝国法权的家族,唐氏枝繁叶茂人丁众多。能在众多子弟中脱颖而出。必然是有不凡之处的。
慕清容其实与他也并不熟悉。只是同样身在帝国巅峰,协力掌控一个国家的走向。无论多幺不熟。同舟共济共度难关的时候有过,相互算计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真正说起来,私交无论有没有,对于对方的为人处世性格喜好,却是一清二楚的。他们之间有共同利益,也有无法避免的冲突,真正位高权重的时候,身不由己。做事全看利益走向,许多事也是不得不为。但便是这样以掌权者的身份共事十数年。其中情感,难说是友谊,却也是有深厚羁绊存在的人。
慕清容以求助的姿态来找唐亦卿,这大概还是次吧。
唐亦卿微微叹息。“我们三家,这幺多年来始终争权夺势。但说起来都是这帝国掌握权柄的人,若是国家败落,对谁都没有好处。身在这个位置,被平民嫉恨,被敌国怨赠。兢兢业业,也无法让所有人都满足。虽说是活的比别人富贵些,但换来这些富贵的代价,也足够沉重。”
慕清容略微困惑,不知唐亦卿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又与他说这些推心置腹的话。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了。这样的抱怨根本不合时宜。
他委婉表示赞同,“身在上将军之家,也不是可以选择的。”
唐亦卿道,“话是这幺说,生在哪里不能选,但如何生活,总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你也知道,我一向对于那些琐碎的事情,能不管便不管。这一次也是相同。说到底,你与索岚之间的事情,我又何必多插这一道手讨人嫌。本来,就算是你来找我,我也打算耍个滑头躲过去的。军政府又怎样?我若是打定主意袖手旁观,你们也没什幺好说的。”
也不一定这幺说。三权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想要躲清静,并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
他等待着唐亦卿的下文。
唐亦卿说,“这一次,是你所保护的那个孩子,将我们逼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步。”他说着,将之前调查得来的结果推到了慕清容面前。慕清容看了几眼,顿时脸色大变。
唐亦卿眯眼看向他,狐一样的神态中,也看得出掩饰不了的忧虑。
“身在掌权之位,自然是如履薄冰的,这种感受,你我都心知肚明。此时此事,已经到了几乎不可收拾的地步。你要维护那个孩子到什幺境地呢?”
大逆不道,真的是大逆不道。
在慕清容过来之前,也根本没有将事态料想的这般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