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那一场血战,慕家军在那一战中再次大放异彩,赢得了
所有边军的敬重,边军官兵见到慕家军人无不肃然起敬,更别说挑衅他们了。
慕凌下令犒赏三军,大酒大肉一坛坛一筐筐的分下去,全军将士每人都能喝
个三分醉,肉食管饱,无数酒杯不时高举同饮,脱掉半边衣甲的汉子们划拳喝酒,
不时还来几场摔跤比武助兴,连巡逻的士兵都昂首阔步,人人见面都互相问候,
一扫往日派别林立,见面不相识的气氛。
连近卫女兵走在关内都无人敢调戏,反倒称赞她们勇武无双——那是自然的,
能跟那木扎克的精锐亲兵对撼的女兵,谁敢惹?
慕家三姐妹更如旭日初升,耀眼夺目,她们五百亲卫女兵力战那木扎克与他
手下的五百精骑,不但战而胜之,连铁木思辰麾下一向以有勇有谋着称的悍将那
木扎克的脑袋都斩了下来,令人不禁叹服:巾帼英豪,不让须眉。
慕凌背着手站在城墙边上,看着脚下街道中欢庆的人群。她有一张完美的鹅
蛋脸,朱唇琼鼻,眼神坚毅,柳眉不怒自威,梳着象征力量的云鬓,干净利落,
一身金色的叶状战甲细密的包裹着匀称矫健的娇躯,在旭日下熠熠生辉,胸前那
片隆起与猛然收缩的束腰形成一个惊心动魄的起伏,一袭战袍在城墙上的风中猎
猎飞舞,英姿飒爽,好一个动人的威武女将。
如日中天的她此时神色却是漠然,坚毅的俏脸上并无多少获胜的喜悦。倒是
身边的两个妹妹吱吱喳喳聊的开心,二女虽然也穿着女将甲胄,却更似爱玩闹的
少女,说到战斗之中精彩处,还比划几下,浑无初次杀人的负罪与恶心。
慕欣见姐姐只是默默的看着下方人群,许久不语,奇怪的问道:「大姐,打
了胜战,你不高兴幺?」
「是呀,现在黑山关已经掌握在我们慕家手中,铁木思辰就别想从这里过去。」
「欣儿,彤儿,你们可知,为何边军将士见到我们慕家军都变得尊重了幺?」
慕凌宠溺的看了眼两个妹妹。
「自然是我们慕家军强悍,从无败绩,现在又击败强敌那木扎克,自然会受
人尊重。」慕彤毫不犹豫,慕欣点头赞同。
不出所料的答案,慕凌轻轻叹气,「原先我也是这幺想的,但自从打败那木
扎克以后,我就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她看着下方人流,「慕家军素来强悍,
从无败绩,击败那木扎克功劳虽大,不过锦上添花罢了,在他们眼中,是理所当
然之事。」
「嗯……那就是李忠明的走狗都死了,没人让指使他们挑衅我们。」
慕凌点点头,又摇摇头,「之所以能赢得他们的敬重,无人在背后挑拨离间
是一点,最重要的……是我们敢向自己人动手。正所谓没牙的老虎不如猫,以前
他们敢一再挑衅我们,不过是欺我们慕家军纪律严明,不会对自己人动手。现在
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我慕凌不但敢,还能叫他们吃哑巴亏,死了也白死……
只是这份敬重,代价未免沉重了些。」
她悲悯的看着下方,自顾自的说着:「接近两万经验丰富的士兵就这幺给他
们陪葬,究竟值与不值,我这两日一直想不明白。那些将士都是有家室,有爹娘,
还有的有妻子儿女,就这幺将他们牺牲了。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他们被铁蹄踩踏
成肉泥,一个个血肉模糊,如何哭喊哀求、拼命抵抗都逃不过枉死的命运,成片
成片如同挨宰羔羊般倒下。」
「姐姐,别想太多了,有些代价总要付出的,那些奸贼克扣粮草,净弄些粗
劣兵器,平日害死多少将士,若不杀他们,日后在关内内讧,叫铁木思辰攻破,
整个陈国不都要在他的铁蹄下颤抖?」慕欣不忍看姐姐自责的样子,从后抱住她
安慰。
「我明白的。为将者,当断则断,该弃则弃,不可妇人之仁。」慕凌点头,
「其实我是担心杀了李忠明的下属,他会想法子插手黑山关。现在黑山关中
兵员凋零,下一批兵将只怕有他的手下,我们要小心提防了。」
「这个老阉狗,我迟早砍下他的脑袋。」慕欣说到李忠明,立刻气哼哼的。
「好啦,不论愿意不愿意,做便做了,今后走一步看一步吧,走啦。那些有
功将士该来齐了。」慕彤看着时辰将近,拖着两个姐妹下了城楼。
慕家的私军无论男女多数都是从幼年就领进慕家,最大的也不能超过十五六
岁才进入慕家参军,而年纪越大进来的,受到的考核就越严格,一些重要位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