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铄道:“其实我要参加变形计……”
越舒露出微笑:“你找死?”
“……”叶景铄鼻息微叹, 他笑了笑, 轻声道:“因为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能留在你身边的理由了。”
越舒浑然一愣。
什么意思?
……什么叫留在他身边,叶景铄…不是一直都在吗?
叶景铄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 他垂下眸,嘴角无声地挑了挑,低声道:“你上辈子就不喜欢我,如果不是你姐车祸去世,我以照顾彤彤的理由侵入你的生活,干涉了你不少自由。”
越舒的表情慢慢凝固住:“你刚才说…我姐……”
“那场车祸与李文清有关。”叶景铄微侧过脸,说:“原本车祸就在年初,过年的那个假期,但……”
越舒脑中回现着过往的一幕幕,如同拨云散雾,渐渐清晰,他说:“但你来了我们家。”
“嗯。”叶景铄抬眼,深沉的视线扫过越舒的脸庞:“离开那天,我和你姐说了李文清的所有事,你姐在乎你,胜过李文清,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
“她大概是怕影响到你,所以选择不让你知情。”
越舒在这轻描淡写的话语背后,听出了那份沉重的意味,即使现在听到,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知道叶景铄陪他经历了两次的人会是什么心情,越舒缓缓问道:“那么……我姐的命运被改变了?”
“是,以后你姐会永远陪着彤彤。”叶景铄勾住越舒鬓角的发梢,温柔地擦过,“你不会再失去任何亲人了。”
越舒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喉头有些颤:“所以你做这些,直播、任务,奔波到我家,都是为了改变那场车祸吗?”
“不是因为车祸。”叶景铄抬眼,嘴角忽然笑了笑:“因为你。”
“不论上辈子还是此时此刻,我想争取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叶景铄面对着他,逆着光,他的周身乃至发丝都染上熠亮的光影,男人沉默了一下,声音淡淡的:“一直都是你。”
越舒感受到这话里的真情与撼动,他突然觉着喉咙哽住了,他垂下眼睛,忍住鼻尖泛上的酸楚,咬着牙低声说:“叶景铄…谢谢你。”
他好像从没为叶景铄所做的一切道过谢,直到现在,他才了解,这个人喜欢他为他做到了什么地步,如果没重来一次,他又怎么会知道?恐怕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理所当然地接受对方的深沉和爱意。
幸亏,他又重新喜欢上他。
而一切都不晚。
叶景铄愣了愣,宽厚的掌心揉过他的头发,声音带着笑意,逗他:“不客气,你要是真有诚意,早点喜欢上我就行了。”
越舒拨开他的手,脸上带着赧意:“我一直以为你从容不迫,怎么这方面这么迟钝?”
“我喜不喜欢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叶景铄眼廓微微睁大。
越舒轻轻一笑,眉眼好看地微弯着,眸子在夜色下仿佛蕴着揉碎的星河,他停顿了一下,低声道:“上辈子的事我也忘了,但有些事我非常确定,不论想不想得起来。”
他说:“你现在记着,我喜欢你,不管是上辈子的我,还是此刻在你面前的我。”
“……”
叶景铄微侧过头,难得沉默了下来。
金色的车流匆匆流逝,越舒借着后视镜的反光,看见那人眼眶渐渐红了。
男人的动作凝滞了,仿佛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他等这句话等了太久的时间,久到恍若隔世、历经生死,他从孤独和痛苦的硝烟中走出来,才得以再次拥抱这个人。
叶景铄沉声道:“我会带你回来的,我保证。”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刚才那些话,等我们回来之后,我想再听一遍。”
越舒哑然失笑。
叶景铄回过头,系了黑色布条遮蔽上双眼,只剩下线条高挺的鼻梁和薄淡的唇角,他低声道:“要开始了。”
越舒看着他的侧脸,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明明狂跳的要命,却有种被未知包绕的窒息感,他们面临的不是考试,任务,他们赌的不是钱或前途,而是命。
即使叶景铄没表现出来,越舒却觉得,视线陷入黑暗的男人一定与他同样忧心,或是更甚。
越舒从身后探上叶景铄的腰,跨步上车,稳稳地坐下后,越舒忽然低声问:“你相信我吗?”
叶景铄垂眸笑了笑,越舒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眼睛,却能看到那人微微挑起的唇角,那人动了动嘴唇,暗哑的声音随之传来:“With all my heart.(全心全意)”
越舒哈哈笑了起来,心情莫名的畅快。
他想,如果今天真就这么死了,似乎也没什么遗憾了。
越舒拿过叶景铄的头盔,轻吻了一下,帮男人戴上:“我也相信你。”
“开始吧。”
……
叶景铄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