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犊情深的母子之情感受尤为强烈,也知道柳月蓉
对这孩子的感情,尤其是今夜这女人不顾生死救下孩子,路惠男也说不出心中此
时对这女人究竟是怨恨多些还是感激多些,只是本能感觉这女人在未来可能会给
孩子带来伤害。
「哼,自作自受!」甄妮背着手故作轻松回到电脑前,手里的鼠标却在电脑
上心不在焉的东一下西一下瞎点着。
路象山用余光偷偷观察着门口的举动,见路惠男最终还是拒绝了那女人,微
微有些失望,想到那个在医院ICU中刚苏醒过来就泣血哀求自己的女人,心中暗
叹,可怜可惜啊!
脸上却是立刻换做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逗着婴儿,同时拿出DV从各个角度拍
摄小家伙,嘴里嘟囔道:「老爷子想看看重孙喔,不过惠男你也知道,老爷子不
方便来的。」
路惠男呆了半晌,放佛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回答路象山道:「爷爷是太喜欢这
孩子了,才忍着没来的,这个惠男知道的。」
路象山笑了笑道:「那老道今天已经转交警方了,按拐卖儿童处理,不过那
老道突然疯了,未必能关几年啊,不过也好,好多事也不担心他胡说了。不过大
山里遛咱们的那三个人服毒自杀了,他们想的太多了,结果把自己给想绝望了,
我看上去有那幺恶毒嘛,啧啧!那小猴子侯小年我打算带到部队去了,挺好一当
兵的苗子,要不可惜了!门口那护士……」
路惠男接过话头道:「就跟警方和医院说是她帮我找回孩子的吧,就说是见
义勇为受的伤,一个想要孩子都想疯了的傻女人,没什幺好追究的。」
路象山点点头,没再说什幺,低下头继续逗着孩子。
甄妮在电脑前百无聊赖,胸口总觉得闷闷的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幺,
就到阳台欣赏那极少见的倾城暴雨去了,扒着阳台栏杆四下张望,一低头时突然
惊呼道:「大姐快来,快来看呀!」
路惠男见甄妮站在阳台那里一边回头冲自己招手一边拍着阳台栏杆向下望,
显得很急迫的样子,忙几步抢到阳台边,和甄妮一起顶着凛冽风雨探出头向下望
去。
只见楼下单元门前的水泥地上,一个遍体淋湿的娇弱身影低着头跪在那里,
暴烈的雨滴像子弹一样砸在地面上,也砸在那女人的身上,如雨打娇花狂风扶柳,
将柳月蓉身上的纱布冲的七零八落,露出触目惊醒的烧伤痕迹,血水和雨水交融
混杂在一起,那跪着的娇弱身影在瓢泼大雨中明显不住颤抖虚晃,摇摇欲倒。
甄妮一会看看楼下,一会看看路惠男,眼神里此时满是焦急和询问,却不敢
说什幺,毕竟是那个女人偷走了路惠男和自己的儿子。
路惠男看了看,却没有说什幺,只是默默转身走回房间,坐在婴儿车旁,纤
纤玉指交叉握拳支在下巴上,直勾勾的看着饿的有些萎靡的婴儿。
甄妮站在阳台和客厅之间,不时跑过去看看风雨中跪着的柳月蓉,再跑回来
看看沉默不语的路惠男,神色焦急,偶尔求助似的看向路象山,那吊儿郎当的花
花公子却装作看不见,只是低头去逗婴儿,气的甄妮狠狠一跺脚,又跑到阳台那
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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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中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分,柳月蓉觉得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滚滚雨水倾
泻的声音,浑身上下烫伤处在冰冷雨水冲淋下愈发滚烫,连带的身体五脏六腑都
在燃烧,但身上却是冰冷异常,体温在一丝一丝的流失,只能紧紧的抱住双肩,
身子却缓缓瘫倒在雨水里。
眼前的单元门也渐渐地开始变得飘摇虚幻,摇摇荡荡的离自己越来越远,眼
前渐渐发黑身子发轻,柳月蓉觉得自己离死亡好像不远了,不远处角落阴影中似
乎有各黑衣尖帽口吐长舌之人缓缓走向自己,还不住的向自己招手,那怪人越来
越近,好像近的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被拽走似的。
要死了是吗,那也好啊,柳月蓉想到,既然自己豁出脸去不要尊严不要家庭,
陪那老道低三下四作践自己终于换来的儿子再也看不到了,死了也好,毕竟自己
还是做过了一天的母亲啊。柳月蓉想着向那怪人伸出手去,是黑白无常吧,好像
也没那幺吓人嘛,带自己走吧,我也好累啊,只是看不到儿子长大了,有一点点
遗憾啊!
眼看自己手指尖就要搭到那怪人的手上了,突然吧唧一声,所有的幻境都被
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