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出其不意,又快又狠,但那一众蒙面人显然早有准备,一见金光,立即退却,格挡闪避,悉数化解,只有一名年纪轻的,手底稍慢,被一枚金铃擦过肩头,受了些轻伤。
那蒙面头领俯身拾起一枚金铃,轻轻摇了摇,一声冷笑,道:“胡非菲,你还有什幺手段,都使出来吧。”
胡非菲见金铃尽数落空,心下骇然,四面一望,忖道:“来人对我的修行武技了若指掌,今日不能力敌,还是走为上策。”当下心中默念了个遁地法诀,身躯一闪,已失了踪影。
蒙面头领见状纵身跃入空中,身如陀螺急旋,双掌连出,洒下一天霜寒,但见白雾过处,十丈大地,尽成坚冰。
胡非菲被那冰寒凝滞,遁地难行,一口真气无法持久,只得撤了法诀,显出身形。蒙面头领趁她尚未还神,一掠而至,拳腿齐出,攻如疾风骤雨。胡非菲苦于真气转不过来,勉强抵挡了数招,终于被那蒙面头领寻得破绽,趁隙抢入,接连封了她十处xue道。
胡非菲不支软倒,恨声道:“狗贼,当真是英雄好汉的,便立刻杀了我。”
蒙面头领Yin冷地一笑,道:“丫头,人总是求活,你青春年少,大好年华,如何求死?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留着你的性命,我还大有用途。”说罢向众蒙面人一挥手,众人抢上,七手八脚地抬起胡非菲,眨眼间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胡非菲被黑衣人蒙了双眼,抬到密林深处的一间石屋中放下。蒙面头领叮嘱手下严加看守,自行匆匆离去了。胡非菲躺在坚硬的地面上,又shi又冷,眼前一片漆黑,心中便生出莫名的恐惧,只在心中不断鼓舞自己道:“莫要害怕,莫要害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可千万不能怯懦惊惶,丢了巨玄门的脸,坏了爹爹的一世英名。”
胡非菲内心煎熬,咬牙隐忍,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隐约听得一人来到自己身边,禁不住开口骂道:“狗贼,你们把我抓来,无非是想用我的性命威胁我爹爹,你们别妄想了,我爹爹英明神武,英雄盖世,岂会受人胁迫?狗贼,你若有种的,便光明正大的找我爹爹去,偷偷摸摸,暗下毒手,算什幺英雄好汉?”
来人闻言哼了一声,道:“你再罗罗嗦嗦的,信不信我……”
胡非菲不待那人说完,厉声截口道:“大不了便是杀了我,快快动手,看姑娘我会不会皱一皱眉头。”
那人嘿嘿一笑,道:“我不会杀你的,我只会……逼你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
胡非菲听他语声不怀好意,又气又急,怒道:“不要脸的狗贼,你敢碰我一下,我……我做了鬼也不饶你。”
那人笑道:“碰你一下有什幺意思?揍你一顿倒是可以考虑,不过这两件事我都没兴趣,我只想……让你吃一只烧鸡。”
胡非菲闻言一愕,道:“你……你说什幺?”
那人道:“我要你当着我的面吃一只烧鸡。”
胡非菲听他语声忽变,听来说不出的熟悉,呆了一阵,道:“浩生牧龙,是你吗?你……你怎幺来了?”
来人正是牧龙,他在酒楼听见那二人密谋,凝神运起十方搜神诀,默察胡非菲的所在,刚找到了她,便赶上一众蒙面人伏击胡非菲,当下隐去身形,静观其变,一路跟踪众蒙面人至此,又待那蒙面头领离去,才用入梦咒打发了看守,进来找胡非菲。
牧龙道:“我看见许多人抬着个白花花的物事,以为是谁家要做整爿的烧猪,所以跟过来看看有没有什幺好吃的。”
胡非菲道:“你成天就想着吃,还不赶紧放了我。”
牧龙闻言扶她坐了起来,摘去她眼上的黑布,道:“本来放了你也没什幺,可是……我为什幺要放了你?”
胡非菲一滞,道:“你为什幺不放我?你……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牧龙道了声“噢”,作势欲解胡非菲的xue道,伸手到她面前,忽然间却又停住了,摇了摇头,道:“仔细想想,还是不行,你成天跟着我要那什幺冰茧遗珠,没完没了,烦得要死,不如还是趁这个机会,由他们除掉你这个烦人的丫头,一劳永逸。”
胡非菲急道:“你……你怎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见死不救,借刀杀人,跟邪魔外道有什幺区别?”
牧龙哼了一声,道:“我与北都鬼王共谋大事,在你眼中早就是邪魔外道,如今再用这些话来压我,还能有什幺效用?”
胡非菲闻言怒道:“既是如此,你还来干什幺?由着我自生自灭就是了。”
牧龙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告辞了。”说着一面转身走向门口,一面接道:“其实你区区一个小女子,性命有什幺打紧,这回他们有备而来,处心积虑对付你爹,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看数日之后,这世上便不会再有什幺巨玄门了。”
胡非菲听了这话,忧心如焚,暗忖道:“不错,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心思歹毒,不顾江湖道义,他们定会不择手段对付爹爹,形势险恶,巨玄门危矣。”思量间,牧龙已走到门口,胡非菲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