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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和小陈他们几个年轻律师吃饭,推杯换盏中,小陈嘟囔了句,“我妈妈说,劝你喝酒的都不是好人!”
我妈妈没机会和我说这话,可我觉得小陈妈妈说得很对,不论劝你喝酒的是什幺人!尤其可恨的是,恍惚中我记得他说这里是什幺“黑煤窑”!
我头晕脑胀地想爬起来,一只胳膊伸过来,“醒了?”
黑暗中,我倒向温暖的怀抱,“这是哪儿?”被子的感觉和屋里的气味既不是他的公寓也不是我的老屋子。
他睡意浓浓,“不是说了,黑煤窑!”
黑煤窑就黑煤窑吧!反正被关在这里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几点了?”
他抬起手,“快六点了!”放下手,又搂紧了我,“再陪我睡会儿!”
我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又睡着了。
我是饿醒的,身边的他还在沉睡,我轻轻拿开他的手,缓缓地从他怀里起身。
墙角夜灯微弱的光引导着我找到了一扇类似卫生间的门,推开,刺眼的阳光让我微微眯上眼。这是一间带按摩浴缸的大卫生间,比他公寓的那间还要大一倍,设施齐备,就是空荡荡的,除了厚厚的一摞浴巾和几瓶洗浴用品,连张画都没有。
我找出一支新牙刷,快速地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床上已经洒满了明媚的阳光:他起来了。
更衣间里挂着我昨天穿过的连衣裙和他的外套,除此之外也是空荡荡,我换上浴袍,细细看这间卧室,卧室的面积至少有30平米,铺着雪白的地毯,除了一张kingsie的大床和两个床头柜,以及必要的灯具,什幺都没有。白纱窗帘外是长满枯草的庭院,庭院三面都有人家,这是哪里?我们不会住在刘律师家里吧!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外面静悄悄的,白色地毯的尽头是深褐色的楼梯:刘律师家的楼梯是原木色的。
另外三扇深褐色的门紧紧地关着,楼下传来他说话的声音,“姐,让你家唐阿姨给我们送点吃的,我快饿死了!…嗯…她还没起来呢!…昨天老梁调的最后那杯酒太害人了,我现在头还疼着呢!…嗯…知道了…行…没问题!我们不过去了…好!”
我赤脚沿着深褐色的楼梯盘旋而下,深褐色的地板通向他说话的地方,厨房。
他头发半干,穿着浴袍站在空荡荡的厨房喝咖啡,听见声音回过头,“饿了吧?一会儿吃的就来!”
我接过他手里的热咖啡,闻了闻,清醒了三分,喝了一口,顿时又清醒了五分,“这到底是哪儿啊?”
他看着我,眼睛里渐渐有异样的火在烧,“说多少回了,是黑煤窑!”
我放下手里的咖啡,双手揪住他浴袍的领子,非常生气,“耿逸飞,你家开的黑煤窑长这样?”
他被我激怒了,双手就势搂住我的腰,紧紧贴住他,“来,让我告诉你黑煤窑到底长什幺样!”
明媚的阳光下,我能清晰地看见他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喉结上细密的毛孔,胸口上不停渗出的汗水,感觉他触动心底的亲吻,令人战栗的抚摸、销魂蚀骨的嵌和。
我像头灵巧的豹子,在非洲雨季刚刚过去的草原上和一头凶猛的狮子搏斗,我们追逐、嬉戏、跳跃、攀升,共享着晴空下的青草和雨露!
阳光下的他,后背棕色的皮肤油亮亮的,覆着薄薄的汗,我伸出食指从他的肩膀轻轻划过,他哼了一声,“还招我?”
我的食指顺着他的后背滑到腰,停下,“我饿了!”
他揪住我的鼻子,“还没吃饱?”
我的食指又从他的腰滑到肩膀,“我饿了!”
他气得一把捂住我的脸,“还说自己是豹子,其实就是一只猫,下回我非拔了你的指甲,让你知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