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色和尚和北二俗已推门进来。正色和尚道:“谦大侠也太高估她了。喂!臭丫头,快从床底钻出来吧。阿弥陀佛。不然大爷来捉你了!”说着,便俯身来看。
湿儿心急如焚,伸手去抢张润土手中的胡叉,意欲自尽。张润土不明所以,自然不愿将手中武器拱手让给别人。湿儿双手无力,哪里抢得过他?正色和尚早已探手进来,抓住湿儿的头发,一把将她揪了出来。
湿儿面无人色,瘫坐于地。对她来说,仿佛天都要塌了。正色和尚放声大笑道:“叫你这个小丫头得罪大爷。阿弥陀佛,老子今天非玩死你不可!”此时,张润土也被长毛谦拽了出来,接着被光头纲两耳光扇晕,扔在一旁。
正色和尚对北二俗道:“我跟这丫头仇深似海。二位大侠让老衲先上,没意见吧?阿弥陀佛,谁跟老子抢,老子跟他急!”
北二俗齐声道:“大师刚才救了我们二人,自然是大师先请。大师不介意我们二人在旁为你助威吧?”
正色和尚道:“好,该鼓掌的时候,二位不要吝啬。阿弥陀佛。关门吧!”正色和尚捧着湿儿的小脑袋,在她小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湿儿此时脑中一片迷茫,反而没了恶心之感。“嘶”的一声,正色和尚又已将湿儿衣服撕破,露出里面的红肚兜。湿儿羞愤难当,眼泪簌簌而下。正色和尚随手将自己袈裟脱掉,光着身子朝湿儿身上压去。光头纲拍手赞道:“好!”
长毛谦正要关门,一人推门进来,问道:“老鸨去哪里了?怎幺不来接客?”
湿儿泪眼婆娑中,认出来者正是倭寇焦山口。难道今日除了被正色和尚和北二俗侮辱,还要被倭寇凌辱?她本想鼓动正色和尚和北二俗对抗倭寇,但知这三人远非焦山口的敌手。这一争斗,只怕三人性命难保。她在自己危急之时,心底竟也不愿倭寇残杀中土武林人士。
焦山口陡见湿儿坐在地上,“刷”地一下,脸红至脖颈,辩解道:“我只是来这里找人的,走错地方了。”言下之意,他并非来逛窑子的。
倭寇竟然找借口替自己逛窑子辩解!湿儿忽然觉得他不会欺辱自己。便像见了救星一般,急道:“把这仨给我打发掉,他们欺负我!”
焦山口身形一晃,已掠过人丛来到湿儿身边。他一脚将正色和尚踢了个筋斗,随即迅速脱下身上长袍罩在湿儿身上,说道:“焦某自然愿效犬马之劳。东方小妹想让他们怎生个死法?”
湿儿虽然着恼正色和尚等三人欺负自己,但无论如何也不想倭寇残杀中土武林人士。在她心中,中土的人士再坏,也是同胞;东瀛的倭寇再好,也是禽兽。湿儿道:“也别把他们弄死了。一人抽几巴掌便罢。”焦山口一愣,随即明白湿儿的意思,答道:“遵命!”只听“啪啪啪……”数连响,正色和尚等三人每人均被重重地扇了三个耳光。在焦山口迅捷无比的掌法之下,三人毫无招架之功,都来不及以手捂脸。焦山口随手抓住三人,口中喝了声“滚”,便将三人掷下楼去。
湿儿道:“你带我离开这里。”焦山口道:“好!”便要伸手来扶。湿儿却道:“不许你碰我!”湿儿虽然浑身疼痛且乏力,但心底总不愿焦山口碰她,哪怕是她的衣衫。焦山口一窘,赶紧缩手回去。湿儿扶着床架,慢慢站了起来,随即一瘸一拐地下楼而去。焦山口老老实实地跟在湿儿身后。
老鸨见三个武林高手被焦山口轻松制服,哪敢阻拦?全程带笑欢送二人离开。
此时正值午夜,长安城内虽然灯火通明,但却静得出奇,便如一个睁大双眼却端庄静默的女子。
刚从魔窟逃生的湿儿艰难地行走在宽阔的街道上,一边大口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一边望着远处的灯火出神。她性子刚烈,宁愿赴死,也不愿被人侮辱。刚才险些被正色和尚和北二俗侮辱,现在终于甩掉了那三个坏蛋。身上的鞭伤虽然还彻骨地痛,自己的神功也不知道还有否恢复的可能。但,只要没被侮辱,就是万幸。老天待我,终是不薄。
焦山口突然问道:“东方小妹,你这是怎幺回事?”
湿儿马上醒悟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倭寇呢。刚才一出神,竟然把他给忘掉了。湿儿道:“我被奸人暗算,中了‘垂头丧气散’的毒,全身真气凝滞,无法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