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檀若深深吸了口气,「他先礼后兵,八成不过是为了让对手麻痹大意,等
到遂了他们的心意,却仍不见这里的人离开,说不定还要有人冒险进来探查,到
时候……」她顿了一顿,咬牙一字字道,「轰隆一声,伤敌一千,毫发无损。」
年铁儒沉声道:「按你所说,的确裘贯不在这一切也能如常实施。但反过来
想,裘贯在的话也没什幺风险不是?」
宁檀若道:「万一有不长眼的二愣子非要闯出去呢?那些兵爷脑子直楞,可
不管那幺多,到时候火一点,一起完蛋。我看裘贯就算在,多半也是隐藏在一楼
暗处,等着制住强行闯出的人。」
年铁儒面色凝重,缓缓道:「裘贯传闻中并没有多少特别厉害之处,即便韬
光养晦,总不能从二流好手一飞冲天。如今湖林城中高手如云,光是如意楼那帮
人,他就未必应付得来。我担心……」他停住话头,看着妻子平静的神情,轻轻
叹了口气,道,「也罢,如此穷凶极恶之徒,的确不能逍遥法外。」
他心知裘贯这次若是得手,证据证人都被炸的粉碎,官府再难对其下手,说
不定,都回当作无头公案没了下文。
而这,恰恰是宁檀若最不能忍受的。
「你脱了官服,」知道夫君已经了解,宁檀若淡淡说道,「等我一下。」
说罢,她走到靠近通往后院的廊前柱后,慢慢挪到墙边靠定,摆出一副安心
看热闹的模样,不再作声。
知道妻子必定有所打算,年铁儒也靠在柱上,做出悠闲观望的架势。
不多时,一个歌妓摇摇袅袅起身离开陪客,那客人低声问了一句,歌妓满面
羞红在客人肩上轻轻搡了一下,娇嗔盈眸,也不回答,只将双手一垂,在小腹上
作势摩挲两下。
宁檀若双眼一亮,也不作声,看那歌妓由丫鬟扶着往廊后过去,寻了个无人
在意的当口,侧身一闪跟了进去。
约莫一炷香功夫,那丫鬟扶着歌妓走了回来,却让歌妓靠在墙上,任她用帕
子半遮面颊,自己匆匆到客人那边低头交代几句,一阵躬身陪笑,又叫了旁边一
个歌妓转坐到相邻两客中间,这才汗涔涔扭身回去将人扶好,急匆匆往楼梯那边
过去。
年铁儒看那歌妓一手抚胸一手遮面额鬓嫣红,似乎是不胜酒力,正要转回视
线,那歌妓却突然目光如电在他脸上一扫,跟着哎哟一声娇呼,软软靠在年铁儒
身边,低声道:「和这丫鬟一起扶我上去。」
年铁儒忙顺势将她掺住,唯恐太过亲密惹来嫌疑,还特地向后让了让身子,
只用手掌抓住宁檀若双肩。
「这位大人……奴家头好晕,劳驾扶我上去歇歇好幺?」宁檀若捏着嗓子娇
滴滴说罢,一手挽住那丫鬟,一手搭着年铁儒,一步三摇的往楼梯过去。
才上了三个台阶,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便扶着栏杆突然出现在拐角,冷冷道:
「不在下面陪客,上来做什幺?」
那丫鬟颇为伶俐道:「我家小姐身体抱恙,只求找个没人占着的屋子躺下歇
歇。」
「这位官爷呢?」那汉子盯着年铁儒道。
年铁儒立刻撒手道:「这姑娘方才倒在我身上,我好心扶她一程,兄弟要是
能搭把手,我就去听人唱曲儿了。」
那汉子眼睛在宁檀若身上一扫,双眼登时冒出一股精光,微微一笑,道:
「好,你送上来,我帮你扶过去。」
年铁儒呵呵一笑,上去将宁檀若交给那人。
那人倒也不客气,上来便将宁檀若腰肢一拦,大掌一张,小指便有起码半根
竖在宁檀若单薄却极为紧凑的臀峰。
常练歌舞的女子也会有这种结实股肉,到不致穿帮露馅。只是年铁儒看到妻
子并未躲避,反而嘤咛一声扭了扭柔韧腰肢,颇有几分勾引之意,登时百般滋味
一齐涌上,腹下一热,那条老二竟然微微一跳。他连忙定了定神,也不急着走下
楼去,倚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看了起来。
宁檀若闯荡多年,扮个歌妓若是唱上一曲兴许要丢人现眼,但只是做个娇滴
滴样子的实在易如反掌,经过曾经百般劫难,只是被外人摸摸腰肢屁股,她也不
可能放在心上,转眼就任那汉子带着上了楼去。
她故意倚在那汉子胸前,有气无力指了指靠内一列,道:「可有奴家能歇息
一下的地方幺?」
「那边不成,这边还有几间,我带你进去。」那汉子嘿嘿一笑,从腰带摸出
一块碎银,拍了拍那丫鬟肩膀递到她手里,跟着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