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一本正经地解释:“因为听手机里的摇篮曲睡不着,我觉得自己唱的话更有参与感,可能这样就能睡着了。”
对床又沉默了一会儿,妥协了,“……你唱吧。”
李富贵清了清嗓子。
张口——
“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
李富贵激情昂扬:
“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
尉迟徵:“……”
谁TM摇篮曲唱《天路》啊?!
李富贵对尉迟徵的欲言又止浑然不觉,此时,他的“摇篮曲”已经到达了高/chao部分:
“——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欸~欸欸~把人间的温暖送到边~疆~”
“……”
完全跑调了。
他忍。π_π
倏然,门口传来了三声敲门声,凌哲夜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友军!是友军!别开腔!”
李富贵:“……”
尉迟徵:“……”
他的身体抖了抖。
受不了了。
富贵儿,你知道我忍笑有多辛苦吗。
……那就面无表情地笑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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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贵怒气冲冲地开了门,怒目而视,“你来干嘛?!”
凌哲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是,深夜睡不着,想出来走走,没想到居然从你的房间听到如此让人振聋发聩的歌声。”
李富贵依然怒目而视,“振聋发聩是这样用的吗?文盲!”
骂完之后他觉得心里好受到了,眼角飞扬。
凌哲夜很是见不得他这副得意的样子,越过他走进房间,问坐在床头的尉迟徵,“尉迟,你离他最近,你说说,他唱得怎么样?”
尉迟徵:“……”
李富贵警告地瞪着他,敢说不好听你就死定啦!
“……”
诡异的沉默蔓延在房间里。
尉迟徵思考了半天,最终吐出七个字:“……他的声音很特别。”
凌哲夜:“……”
WTF!!
尉迟徵,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你的良心呢?你的骨气呢?
居然就这么屈服在李富贵的yIn威下了?!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啊!!!
李富贵得意地挺了挺胸膛,下巴快翘上天了,“看吧!他说我唱的好听!是你不懂欣赏,哼!”
凌哲夜:他哪里说你唱的好听了?他只是说你声音特别啊!
不对,你的声音也不特别啊!
说到底还是尉迟徵膝盖骨太软。
凌哲夜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李富贵倒是开始赶人了,摆手,推搡,“行了行了,欣赏到我绝美的歌喉了,你可以滚了。”
“欸欸欸!”凌哲夜挣扎了一下,脱离李富贵的掌控,“别赶我啊!来都来了,不做点什么再回去?”
“……”
李富贵大惊失色,像一个黄花大闺女一样惊恐地抱紧自己的身子,“你想做什么?”
凌哲夜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邪魅一笑,像哆啦A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薄唇微启:“斗地主。”
李富贵/尉迟徵:“……”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在这个不平常的夜晚,考研狗在喝下一杯咖啡继续在台灯下奋笔疾书,情人在床上你侬我侬准备做一些晋江不允许的运动,游戏少年熬夜到凌晨只为卡点的抽卡玄学……
更有山脚下一神秘的旅馆,三个少年对着一盏暗沉昏黄的灯……
……打斗地主。
“对A。”
“要不起。”
李富贵忍不住了,“为什么我们打牌不开大灯?!”
凌哲夜一脸“你不懂”的表情看着他,“这不是为了气氛吗?你看这灯,这影子,多有气氛啊?”
李富贵白了他一眼,“斗地主要啥气氛,不如我给你再唱一首天路?”
“咳咳咳!不用了。”凌哲夜摸了摸鼻子。
“四带二。”
“开局四带二是认真的吗?”李富贵不敢置信。
凌哲夜笑了笑,意有所指,“气氛。”
“……”
李富贵忍不住开始迷信: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玄学?
随即立刻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世界上真有玄学,那热爱用玄学抽卡的林殊也不会比他这个随便抽的人更非了。
嘿嘿。
这局毫无疑问又输了。
李富贵越挫越勇,非要赢了凌哲夜才行。
兴冲冲地又发了一局牌。
“……”
期待值瞬间down到谷底。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by诗人臧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