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是7月上旬,再有20天不到,程锦然就要去美国了。虽然是他亲自给程锦然选择的这条路,也知道这个项目对人有帮助,但那是作为老师和长辈的唐洛川要考虑的。此刻的他,看着身边呼吸平稳,睡得打起小呼噜的人精致的脸庞,只有满满的不舍。这样想着,唐洛川轻轻凑过去,在程锦然额头落下一个吻。他没有被弄醒,只是因为这触感嘟囔了两句,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程锦然的报告终于在7月底完工,他定的机票是8月,唐洛川生日后一天。
其实再早两天走也不是不行,甚至更好,但程锦然不说,唐洛川也知道他的心思。他曾经用心给程锦然过了成年生日,程锦然自然会想陪他过生日,纪念他们关系的转变,也是正式的告别。
但生日当天,两人在宿舍颇为颓废地窝了一天,抱着薯片看各种爆米花电影,不怎么聊天,默契地抗拒思考,因为那会让他们想到近在眼前的离别。后来唐洛川觉得膨化食品不健康,拿来两个苹果。刚咬了一口,程锦然幽幽道:“亚当和夏娃就是吃了苹果,才离开伊甸园的。”
唐洛川喉头一哽,顿时觉得手中的苹果变得难以下咽。受不了压抑的气氛,扔了苹果将他按在沙发上一阵亲,唐洛川对气喘吁吁的程锦然道:“今天我生日,不许破坏气氛。”程锦然只是用水光潋滟的眼看他,就让唐洛川忍不住伸手抹上他眼皮,凑过去不断地轻吻,好憋住句句不舍。
晚餐时总算是打起精神把自己收拾好,两人去了星竹园餐厅。他们依然交流不多,程锦然端起斟了红酒的酒杯,对唐洛川说了句生日快乐后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几杯下去唐洛川想制止他,程锦然却笑起来,眼角有些醺红,让唐洛川屏住了呼吸。
“你知道上一次在这里,我许了什么愿望吗。”程锦然转头看着窗外,问他。
唐洛川想了想,“跟我有关?”
“嗯,”程锦然咧嘴露出了整齐的牙齿,“已经实现了,但是我当时忘了加一句,不要有分离。”
“程锦然……”唐洛川握住了人搭在桌子上的手,如果不是在外面,他一定会把人搂进怀里。
回去的时候喝醉的程锦然倒是没有耍酒疯闹起来,只是沉默地被唐洛川搀扶着。任劳任怨的寿星把他运回家,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唐洛川忍不住叹气,还不如让他早点走,过什么生日,生生把情绪折腾低落了。他想要起身去弄块毛巾给程锦然擦擦脸,却被一把抓了回去,差点摔在他身上。
“听话,松开,我拿毛巾来,”唐洛川撑住身子,低声劝哄已经热得扯开了衬衫的人,从他身上挪开眼睛,“你出汗了,会感冒的。”
“你想要我。”程锦然忽然口齿清晰地说,这句话仿佛一个诅咒,瞬间让唐洛川想起了这两个多月他每每从旖旎潮湿的梦境中惊醒,看着人纯净安静的睡脸,只能冲凉解决,回去后小心翼翼给他一个吻。此刻程锦然的衬衫衣领已经大开,露出了漂亮的锁骨轮廓和在昏暗的夜里几乎发光的白皙皮肤,泛着诱人的淡粉色。程锦然睁开眼,无辜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动手,我都要走了。”
“你会后悔的,程锦然,”唐洛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俯下身去,吻上那光滑的颈侧和胸口,张嘴咬住那因为冷而有些瑟缩的小点,他含糊重复:“你会后悔的。”一旦拥有,他就不会再舍得放手,到时如果程锦然再想离开,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
唐洛川作为老师,在别人眼中,一直是正直高尚的。但面前这个既是天使又像恶魔的存在,让他不介意沦落自私,让自己一直未曾起过波澜的欲望主宰理智。
一路吮咬向下,唐洛川解开了程锦然还扣着的衬衫纽扣,流连在他的小腹,听他发出有些难耐的呻吟。亲吻沿刚才的水迹和齿痕回到颈间,唐洛川用舌尖挑逗他吞咽时来回滑动的软骨,在那里留下了一个很快就会消退的痕迹。抬头看向眼色迷蒙的程锦然,唐洛川笑了笑,压住他的唇瓣,吮吸那甜蜜的糖果。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又煽情,程锦然感到一只微凉的手握住自己,身子一颤,也尝试着抬起绵软的手去帮唐洛川。但被温柔地按下,唐洛川的身体随着越发深入的吻覆下来,他抬头的性器和另一个同样炙热坚硬的部位撞在一起。程锦然一惊,唐洛川却已经加快了捋动和抚摸的动作,很快就让极少自渎的他抽泣着释放出来,同时也感到身上被另一股液体打湿。
情绪的起伏和欲望得到纾解让本就酒醉的程锦然很快泛起倦意,唐洛川松开他,在人侧脸爱怜地轻吻几下,转身去拿来毛巾,将两人身上擦拭干净。换了毛巾给熟睡的程锦然擦了脸,将身量清瘦的人抱回床上,他最后检查了一遍明天人要带上的东西,回到卧室,第一次主动抱住程锦然睡了。
这是他33年来,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被阳光照醒时,唐洛川用手遮住眼睛,转头发现身边已经空了。轻轻抚摸过已经没有程锦然身体温度的凉席和枕头,唐洛川捶了捶倍感失落的心口,坐起了身。忽然想到前天晚上忘记说一句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