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聿张着嘴巴,满脸不可置信,面前这人星眉朗目,面如冠玉,莹白之中透着一丝柔气,却不是女子那种柔,可谓是温驯有余,英烈不足,直觉这人温文尔雅,如深谷幽兰,然而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处处透着一种山巅白雪般的高贵疏冷。
此人正是姬宫涅口中心心念念的相里苏。
言聿看了又看,把相里苏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只觉内心单纯美好的世界嘭得崩塌,只余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伤心和难过。
相里大侠……相里大侠是男子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诗诗从没告诉过他?!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你怎么来了?来了多久?”即墨率先跨进屋内,面上有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相里苏放下书本,站起身来,望着即墨的目光夹带着久违。
“约有一炷香。遇上一件棘手的事,来问问你的意见。”声色犹如清泉泠泠,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直接切入主题,“之前与你错过时,我便是因这件事出的谷。”
“不急,你怎知我在这里?”即墨给相里苏一个坐的手势,顺手给人沏了一杯茶。
“安瑶说的。”
“是你逼问的?”即墨问。
“差不多。”
听着二人你来我往,言聿一阵无语。
他这是又被忽略了,相里苏也就算了,为什么诗诗也不搭理他?一见着故人至于么,至于么?你们是有多久没见了?!转念一想也是,自己跟在诗诗身边这一年多来,还真没见过此人。
可是,不甘被视为空气的言聿还是唤了一声:“诗诗……”
这一声唤成功引来相里苏的注意。
相里苏看了看言聿,又看了看即墨,不可置信地重复道:“诗……诗?”
即墨:“……请忽略这个。”
相里苏一顿,微笑点头。
即墨当然明白他的诧异,更知这样过分亲呢的称呼极易让人想歪,抿了一口茶,又道:“你不问问我他的事?”这个他,自然是指言聿。
相里苏的笑容加深了些许:“安瑶已经与我说了。”只是没说,他是这样称呼你的。
“……他怎么说?”
“说你身边跟了只纯情的花孔雀,傲娇得很。”
言聿:“……”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傻愣着的言聿,即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要站到什么时候?
于是言聿默默地走过去坐下,故意表现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即墨:“……”
言聿屁股还没挨着凳子,身后的门被一股力道猛得关上,碰的一声再次把他吓了一跳,险些从凳子上跌下来。
一看,原来是相里苏,只不过是轻松的一个挥手,门就被关上了,大侠就是大侠啊,出手就是惊世骇俗啊……
言聿懂得,这是要说大事儿的节奏,说大事二人都没有屏蔽他的意思,言聿心里着实舒坦了不少。
相里苏是个话少但不冷漠的人,虽然说的是大事,却言简意赅,自始至终都是浅笑着的,当真应了即墨那句话,相里苏是个爱笑的人。
即墨凝神听着,眉头微蹙,一旁的言聿也皱着眉,却是听不太懂。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几个月前,素来修行的相里苏察觉自己灵力不仅止步不前,而且还在溃散,心知不妙,猜了猜可能的原因后,当即动身北上,先后去了趟皇城和雁苏山,雁苏山是相里苏从小长大的地方,山上的雁苏派在江湖中可谓大名鼎鼎,却藏匿世外,非本门人自是找不到它。
两个地方探过究竟,相里苏便明白了七七八八。这件事,他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受牵连者,真正的罪魁祸首,乃是当朝即位半年的新帝,北辰。
说起这位天子北辰,可谓一言难尽。这还要再牵扯出位人物,一位已逝的人物,姜yin——相里苏的师妹。
“北辰状态不对,有邪化的迹象,司空寂也出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只是比我的严重。”相里苏温声道,神色虽然凝重,嘴角的笑意依然挂着。
“司空寂是?”即墨问。
“芜遏石的掌控者,雁苏现任掌门人。”
“芜遏石?那是个什么东西?”言聿好奇地问。
“你可以理解为,是雁苏的镇山之宝。”相里苏平静无比地答。
“你之所以受影响,可是那药的缘故?”即墨陡然想起什么,神色也凝重起来。
“我想……大抵如此。”相里苏看着茶杯,一副若有所思状,“司空寂的脸色极为不好,我探过他的脉象,事情比我料想的还要糟。”
“怎么说?”
“他体内的芜遏石,裂了。”
“裂了?!”即墨和言聿异口同声,讶异不已。
“好在只是裂了条长痕,并没有碎的惨不忍睹,只是,若是裂痕继续恶化蔓延,司空寂和北辰,就都会有性命之忧。”
“可有解决的办法?”即墨问。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