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看看,你的朋友不要你咯。”莲娘笑着讥讽。
白玉盘往后怔忪地退了两步,面上的错愕仿佛是在说不解曹云衫为何露出这样的神情。
既然如此,那闻人赋是一早就发现了这些才会对曹云衫起疑吗?
思及此,陆安乡轻轻弯了弯唇角。
“陆大人,看戏看得可顺心?”国师瞥见他嘴角的弧度,抬脚又碾上了他胸前的伤处,“需不需要在下给你一捧瓜子呢?”
陆安乡吃痛地蜷缩起身子,被国师一脚踹开,重重撞上了树根。
虽然代价是背部被横七竖八的枝丫划破了,但至少这样能借着力直起身,陆安乡刚勉力坐直,一只鞋就直冲下颚而来,将他的头硬生生地掰了起来。
“下颚掉了可就说不了话了,”陆安乡眯着眼看着国师,“你们不是还有想问的?”
国师脚上的力一松,往他的锁骨处重重踩了一脚,这才解气般地退了开来,冷哼一声,“陆大人想配合可是再好不过的了,也好试验一下辛辛苦苦带着人质是否真的有用。”
“你们要干什么?”白玉盘着急地问。
“公主殿下。”国师没有理睬他,给了一个眼神给莲娘。
莲娘果真与夫诸有关,还关联得不小,那时候出现在怀吾必然也是夫诸入侵计谋的一环。
“是。”莲娘顺从地应了,从曹云衫的肩胛上连血带rou生生拔出匕首,拉过他的手,细细地抚摸,“小公子的手长得可真俊俏,奴家喜欢得很,可否砍下来送给奴家呢?”
曹云衫本痛得都快晕了过去,耳畔飘过这毛骨悚然的话,激得一身鸡皮疙瘩,霎时便清醒过来了。
“换了种方式的严刑拷打?”陆安乡挑了挑眉,“想法不错,只是不一定有用。”
“嘴硬更没用。”国师冷冰冰地看着他。
“我的确护着他,因为他年纪小,聪颖也听话,”陆安乡毫不退却地与他对视,“可若是用军力或者国事情报来衡量,人命就不值一提了,我的命尚且如此,还会在乎他?”
国师上下打量着他,“陆大人可是想出尔反尔?方才还求我饶你。”
“一码归一码,缺胳膊断腿的残废一辈子谁也不愿意,”虽然冷汗不断顺着面颊滑落,他的神情却轻松地像在平日的屋里品茶一般,“你们问吧,能答我就答,不能答你们爱剁手剁手,爱跺脚跺脚。”
“他娘的!”
国师死死地盯着他,却无法从他全身上下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只得狠狠地踹了一脚他的脸,愤愤咒骂着。之前在京城被闻人赋当笑柄玩弄,现在又被一个阶下囚压得死死的!
“好吧,那奴家也只好随意地试试问题了,”莲娘微笑着放下了曹云衫的手,腕子却一转,将利刃对准了他的脸,“不过奴家改主意了,若陆大人不答的话,奴家就从眼珠子开始挖起吧。”
曹云衫冷汗齐刷刷地淌下,咬着牙,将头扭到一边,用力地闭上了眼。
“嫂、嫂子……?”白玉盘懵懵地喊着,声音很轻,落到了夜风中很快便散开了。
“第一个问题,闻人赋厌恶什么?”
“上朝,处理政务,接见百官。”陆安乡不假思索。
“陆大人真幽默。”莲娘握匕首的手指一紧,“乱答一通可不行,这小公子的眼睛奴家便收下了。”
白玉盘一惊,浑身紧绷。
“……他说的没错。”国师在一旁突然道。
莲娘的匕首一顿。
“第二个问题,闻人赋喜欢什么?”国师接着问。
“美人和小美人。”
“这总算是胡乱作答了吧?”莲娘的匕首蹭着曹云衫的脸,转头看着国师,“我在宫里呆了这么久,没看见一个后宫妃子!”
“……不,据说闻人赋的确很宠爱名叫小美人和美人的猫,还把它赏给了闻人柳。”国师皱眉。
莲娘的匕首蹭着曹云衫的脸,划出一道血痕,语气有了些颤抖,“这么蠢的帝王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直接攻过来指不定就缴械投降了!”
“……”
“第三个问题,”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国师接着问,“谢期远在哪?”
陆安乡眸子一沉。
绕了那么多,这个才是重头戏。
谢期远征战四方,威名远播,又几代忠于皇室,夫诸自然要忌惮。他与闻人yin自从闻人赋受伤后便离京,去怀吾摘潭生草,这是闻人赋暗中布下的计划。
“不能说?”国师挑了挑眉,“公主殿下——”
“是。”
白玉盘浑身一颤,大喊道,“住手!”
曹云衫指尖发白,手脚冰凉,紧紧闭着眼睛听着风声愈来愈近。
“倒也不是不能说,”陆安乡突然道,“只是很奇怪,你们为何不关心陛下的去处?”
“他不就在宫里。”莲娘冷哼一声。
“不,”陆安乡笑了笑,“国师是了解的吧,我们大兴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