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已经推测了大概,三个年轻人招惹到了厉害的仇家,对方找御兽师施展法术使他们招到了群兽围击,之后被羽龙这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小子遇到。
一声轻叹,我转身而去,太过古道热肠,只会招惹到麻烦。
羽龙把初识的三人带回了沐府,我不想理麻烦之事便自行回屋,望着墙上水银凝成的镜子,我的心产生了一丝惆怅,镜中之人已是满头银发,却仍是一张少年的面容,用异术保持自己年轻时的容貌,究竟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不愿服老吗?望着镜中冰冷孤傲的脸,我轻问道:“真的要如此自欺欺人吗?羽龙不是徒弟又是什么呢?”
镜中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痛惜,愠怒道:“不自欺,不欺人,那又该如何?当年解决不了,现在一样解决不了。徒弟这两个字是困扰你我多年的梦魇,今生注定不能再有徒弟!”
一声充满悲哀,无奈,痛恨的叹息从我口中发出,缓缓的从镜前移开准备就寝。不知何时开始,我除了镜中的自己外已经再无任何朋友。
第二天清晨,府主派人急急忙忙的来请我,我随下人过去一探才知是为昨日所救的三个年轻人。森林之族的少年已神采奕奕,生龙活虎;另一个少年也已清醒,他眉宇间透着豪气非等闲之人,唯独那少女还呆若木鸡的躺在床上。昨夜匆匆而过并未注意,此刻仔细看来这人族的少男少女还真是珠联璧合的天生一对,不过他们的样子我竟似曾相识。
经那人族少年的自报家门,我终于知晓为何会感到熟悉了,原来他们正是全国上下正在通缉的要犯宇翔与素云心。森林之族的少年名唤尉迟骏,是二人前些时日在一处森林族人的领地结识的,因受宇翔的恩惠,两人结拜成了兄弟,一路追随宇翔。
沐府主以前曾也是地方官员,与宇翔和素云心的父亲都是故交,此刻见素云心得了怪病便唤我前来。听宇翔说素云心近日时而清醒,时而呆滞,时而疯狂,显然被人下了诅咒。看着那少女无神的双眼,我沉思片刻终是摇头离去。
这咒术非是我无法解除,是我不能去解。
瑟瑟秋雨,不停的敲击在中空的竹身上,美妙的节奏使人间的无奈少了许多,吐了吐胸中的压抑之气,撑着紫伞站在万千绿竹之中,徜徉着纯洁污垢的空气。寒风摇曳着青竹,我隐隐发现那躲藏在暗中的身影。
“出来吧,偷偷摸摸的做什么!”随着我的叫喊,羽龙从空中飞下,银白色的双眸和清俊的面容中透着丝丝怒气。我身形骤闪,瞬间到达了他的身前。
“顾叔,您可以帮素云心的吧!?”对于我的举动毫不在意反而对我质问。
看着他眼中存在的痛惜、疑惑、不解,我放弃了打算欺负他的兴致,淡淡回答道:“弄的好像我背叛了你似得?我确实能救她,不过救了她会给整个风雨连城带来灾难!”
羽龙似乎很在意羽龙,讥笑不依不饶的问道:“会有什么样的灾难?再说你本来就背叛了在我心中的形象。”
无奈的叹息自我的口中发出,消散在风雨掺杂的空气中。
“你始终不了解江湖,素云心是被一个术法高手进行了意识封印,如果我将封印破除,对方就会立刻知晓素云心的所在。他们可以逃,风雨连城的百姓往何处逃?因为他们几人的性命而牺牲满城百姓的性命,值吗?”
一席话让羽龙哑口无言,我轻抚着这个孩子的面颊,慰藉那颗矛盾的、迷惘的心灵,可一瞥之下我发现了羽龙翅膀上的一件饰物,一只七翅花蝶。
这下事情想瞒也瞒不住了,这七翅花蝶又称“传音蝶”,本是孪生两只,一只飞到要偷听的人物四周,另一只放在主人的手里。偷听的蝴蝶会对偷听的对话做出不同的翅膀振动,另一只在主人手中的蝴蝶也会做出相同的振动,通过手中蝴蝶的翅膀振动来破译偷听对象所说的内容。这种“传音蝶”乃是府主的另一食客沈竹尘所有,看来府主也非是轻易能欺瞒之人。
拍了拍羽龙的肩膀,我消失在蒙蒙雨雾之中。
石室之内,素云心盘膝坐在我的面前。
“顾先生放手为世侄女破除邪术,我会倾全力将城中的百姓转移的!”
一个坚决的理由,让我不得不出手。此刻素云心属于清醒状态,对我来说也算有利。手指碰触到她的颈之时她轻微的颤抖,为放松她绷紧的情绪,我轻轻笑道:“我这个老人家不会轻薄你的,放松点,实在不行就让宇翔进来给你按脚底帮你放松。”
素云心轻哼道:“才不要呢,当初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总让烈狼舔我的脚底,痒痒死我了。可惜,烈狼牺牲了……。”
在素云心说话的时候我已施展破解之术。
漆黑的世界中飞着点点的荧光,我成功的进入了素云心的意识,一张暗红色的网在空中起伏,此网就是封识之印,打破这张网,便破了素云心的封印,同时施术者亦会知晓素云心的所在之地。没办法,这张网是不破不行了!心中不犹豫,抬手便出招,万千把剪刀从虚空而出,片刻剪碎了这张红网。封印刚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