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华明君,你道如何?”
蔓华听后不觉笑了笑,笑到后面忽然敛容冷声道:“臣不依。”
此时司命真君站出来扬声道:“蔓华明君,莲上仙君不愿,你不依,又要如何,难道是不想留在这天宫之中,任命于天庭之上了吗?”
“不错,今日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不容莲上仙君反悔,要么我就脱去这朝服,剔除仙籍,从此离了天宫,永不踏入一步。”
“放肆。”司命真君厉声道,“天庭中岂容你如此妄言。”
蔓华不理会那边,直视莲上道:“莲上,我问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莲上毫不退让,“天帝,臣甘愿受罚。”
“蔓华明君,情爱之事本就讲求两厢情愿,如今莲上仙君作此答复,你还要坚持不让吗?”天帝问。
“天帝,臣自知不若其他天官那般情单意薄,想得透彻,向来是爱憎分明的个性,既然说出了口,却如此反复被拒绝,臣无法接受。”蔓华说得恳切,末了又坚决道:“若莲上不准,臣今日即便是死也断不会留在天宫,请天帝原谅。”
“蔓华明君何谈死一字,既当初救了我,那这条命便还你就是。”莲上安之若素,说得淡漠,却字字决绝。
“莲上说得轻巧,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双方对峙不下,原本想象中如何幸福圆满,令所闻者均艳羡的神仙伴侣就这么说散就散,闹得如此下场,有的不太了解情况的天官甚至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良久,天帝再次发话,问:“出了天宫,蔓华明君可有去处?”
“天地之广大,何处没有居所,只是有愧于天帝的栽培信任。”
“昊做的少,只是清阑圣君伴你从年少到如今,此事昊尚做不了主,不知清阑圣君此刻有何看法。”
天帝一句话,不仅将所有的视线引至从头到尾都默然沉静的清阑身上,更是一下子牵动了蔓华的心绪,只觉五味陈杂,已无颜再面对清阑。
大概是心神不宁,清阑一时没有立即对天帝的话做出反应,直到旁边有仙官提醒,才让他顿时清醒了过来,只走出来行礼,却有些不知所为何事。
“蔓华明君离开天宫一事,清阑圣君有何看法?”天帝恰时地重问了一次。
沉默片刻后,清阑道:“莲上仙君愿领罚不依,蔓华明君由来个性鲜明,强求不得,既心有介怀,无法安顿于天宫,执意离去,臣对此无异议,请天帝定夺。”
“此事只能算造化弄人,既然清阑圣君如此说明,那便许了蔓华明君的请求,但保留仙籍,日后若蔓华还愿回来,天庭不会拒你于门外。至于莲上仙君,身为上仙,有如此不恰当的举止,理应重罚,但考虑到刚刚恢复,且蔓华明君一走将接替所有相关事务,耽误不得,就施以雷邢五十,缓三个月执行。”
这一出闹得,众天官皆是唏嘘不已,平日里眨眼间便过的一个月,此刻却如朝令夕改一般,叫谁都不知所措。莲上仙君大概也是第一位能受刑的上仙,更要命的是那蔓华明君,赔了夫人又折兵,莲上仙君没到手,结果连天宫也呆不下去了,虽然说保留仙籍,但要想重新位列仙班回归天庭也甚是麻烦不易。这一出未免过于戏剧化了。
最后不过都只得感概一下:哎,这蔓华明君的生活如此丰富多彩,变化莫测,真跟他那深不可测的本事一般,寻常都难以消受咯。
因为此事,被自家的仙兽仙禽吵得实在没法,又溜去了清莲府,打算把剩下的一点事情处置了就可下界了。
“这是滴入了我Jing血的魔石,握着它受雷刑时可为你分担大半。”蔓华手心托着一枚拇指大小的黑色石头,外面取自魔界的绝等宝石,里面盛着与小指指节一般多的Jing血。
莲上接过,端详片刻,问:“你为何做到这种地步?”
听到莲上这样问,蔓华笑了笑,“我以为你只会顺着我说的去做,不问缘由的。”
莲上收好黑石,不接话,似在等蔓华继续说下去。
“在天宫呆的太久了,久到我都忘记经历了什么,糊涂,浑噩。你不在这些时日我一直待在下界居多,好像是为了职责,其实不过是我的私欲。当我脚踩在土地上,眼前色彩分明时,我才觉得自己稍微踏实一些,现在我承认这是一种归属感。”蔓华幽幽叹口气,道:“我……早晚要离开这里,现在是该离开了。”
“所以你的顾虑是什么?”
“顾虑?”蔓华想了想,道:“大概还是有所牵挂,不过若我肯接受也早该知道天底下本就聚少离多。”
莲上良久无言。蔓华深深叹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莲上,道:“莲上,谢谢你。”
“因为此事大可不必。”
“不光是这件事,我曾说过,我没有心,却一点点被你填满,你的出现,让我感受到一种生命的完整,我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这是我想表达的。”
蔓华目光真切,莲上稍稍别开,道:“这个世间有太多莫名的事,有多少身不由己,就有多少解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