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银杏还没有变黄,碧绿的银杏树和灰色的马路交相辉映,银杏树叶子茂密且奇特,是一个扇形的样子,边缘的地方是似水一般波浪形状,不是很整齐,也是十分好看。
只是,这一大片的银杏树好像今早他睁开眼,就突然变黄了一样。也难怪,自打安排好学校的一切后,泠惜依爷爷的话,参加了学校的笛子协会,然后便开始兼职和学习两头跑,常常是早出晚归。
赏心悦目地看了几眼黄银杏,泠惜揉了揉眼睛,才意识到,自己这些日子,好像逃了不少课。
还好,没给发现。
不过,由于学校规定,十里银杏长街不准骑自行车、电动车,汽车更别提了,所以,老师和学生们对这条银杏长街,都有着复杂的感情,是又爱又恨。
十里金黄,万分温柔,诗情画意。
十里长街,百米冲刺,心跳不已。
有时候,老师和学生上课要迟到时,好不容易火急火燎地喊赶到这里,顿时心头一凉,须臾只能发愤图强,扔下各自的交通工具,以百米冲刺地速度,在这诗情画意里激动不已地狂奔。
闲时感叹这长街真是美啊,赶路时只能一边跑一边咒骂这长街真是长啊。
“要点名了,赶紧和肖建说,群里他没回复。”秋至诚推了几下泠惜,见他正看着外面发呆,忙提醒道。
泠惜刚想偷偷给他打个电话,忽然,便看见实力银杏长街,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迎着风,奔跑冲刺。
“还不打?泠惜,你昨晚几点回的,还没睡醒吗?”秋至诚见他又盯着窗外面。
泠惜轻声说道,“至诚,看窗外。”
秋至诚探过头去,他们的室长大人正在金黄色的银杏树下以百米冲刺之速度飞奔而来。
忽然,泠惜发现肖建后面,好像还出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他将眼睛戴上,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秋至诚不住感叹,“原来,人的潜能为无限前提下必须后面有人逼一把才行。”
“陈钢龙回了吗?”泠惜回头问道。
秋至诚似乎不大关心,“还没回。”
泠惜未多说什么,头埋在桌子下面偷偷又手机“嘟”了他下。
电话接通,泠惜低声说道,“看群。”
“肖建。”学委拿着本子和笔,边点名边登记。
“肖建……没来吗?”学委大声喊了一下。
“到。”泠惜举了下手。
“陈钢龙。”
“陈钢龙……没来是吧。”
“秋至诚。”
“秋至诚,没……”
“到。”秋至诚赶紧举了下手。
“泠惜。”学委不满地看了秋至诚一眼。
“到。”一声如释重负马到功成强装镇定的回应声从教室后门旁角落座位上铿锵有力地传了上来。
·
“行,我的课不多,这学期超过三次点名没到的,期末考自求多福吧。”老师从学委手中接过点名册,扫了一眼,把册子扔到讲台上,“继续上课!”
泠惜打开微信群【银杏四结义】,将老师的话重新发了条信息:
【老师说了,这学期超过三次点名没到,期末考自求多福。】
陈钢龙发了个呕吐的表情:【变态……】
肖建趁老师不注意,轻轻地飘了过来。
秋至诚低声道,“肖室长,你体力可以吗,还说自己最不擅长就是运动了。”
肖建无语摇了摇头,“给逼的。对了,上什么课?”
泠惜指了指书本,轻声说道,“古代诗词与散文研究,老师虽然严厉了些,不过他讲课不错。”
秋至诚:“那你还趴着睡觉。”
泠惜笑了笑,低声说道,“我没睡觉,就是眼睛乏,趴着听课。”
肖建朝四周扫了扫,“人家闭目养神听课,比光明正大玩手机强。你昨晚怎么那么晚回,做什么兼职,干到这么晚,不怕给‘宿神’发现吗?”
宿神是是他们学校男生们对宿管大叔的称呼,比起女生宿舍那边,男生算是仁慈的了。
女生们直接管宿舍阿姨为宿煞。
泠惜按了按眼角,“有一个学员说要试课,迟到了一个多钟,回来时赶不上公交,又等了半个小时。”他看了老师一眼,见他讲得异常投入,就差穿越了,“翻|墙进了一楼,再偷溜回宿舍,不说,还真的差点给发现了。”
秋至诚悄声说道,“泠惜,像你这种看起来就是好好学生样的人,没想到是又逃课又翻|墙,还翻出经验了。”
泠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颈。
肖建低声揶揄道,“泠惜是有针对性地逃课,不像我们,逃的是什么课都不知道。”他忽然顿了顿,感叹道,“想当初,我是计划拿奖学金的,都是学生会耽误了我。”
泠惜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银杏,他们宿舍的人都喜欢坐在最后倒数一两排,前面的同学大多低着头玩手机,少数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