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惜:“嗯,有时我心情不好,也会找他说说。”
突然,一阵沉默。
泠惜偷偷看了谢顾几眼,那人的脸色沉得比尺素还黑。
“谢,顾。”泠惜小心翼翼地唤了句,“我们就是,好朋友,他又是我大学室长,那时经常帮我找兼职,也知道我以前在单位的事,我也知道他,我们两个人都了解彼此,有话题……”
谢顾的脸色越来越沉。
泠惜深吸了口气,揉了下眉心,越描越黑,越说越作死。
“唉,反正,就是……”泠惜忽然觉得,自己怎么都是写小说的,为何就词穷了呢,不住又抿了下唇,看向谢顾,认真说道,“反正,就是我只会跟你那样,谁我都不会。”
谢顾忽然身子一滞。
青 | 天白日,久旱甘露。
谢顾猛地咽了下口水,缓缓说道,“花浪前些日子和你说了什么?”
泠惜不觉惑道,“前些日子,花队在时,我们不都在一起的吗?”
谢顾:“拴马那时。”
泠惜努力回想。
谢顾补充了一句:“篝火晚会前……”
泠惜:“哦,他指点了下我,说我从半骑坐过渡到推浪时,没有从推浪过渡到半骑坐自然。”
谢顾声音冷冷说道,“这个等会我教你。”
泠惜微微笑道,“没事,这个不急,骑多我就习惯了。花浪也和我讲了一些要点……”他忽然一顿,悄悄瞥了一下谢顾,赶紧说道,“嗯,要教,谢顾,要学,你等会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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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大家靠在房车旁边,乐子和小寒给大家拼凑了一张长桌子,大家李阿姨和习叔烧开了水,大家说说笑笑地就着卤蛋、火腿肠,吃着泡面。
烈日下,草原的泡面,自有它的一番味道。
“泠惜哥哥好努力,还在练习。”阳阳边嚼着面边看向不远处二人说道。
九哥叼着根草:“不知道,谢队说要好好教教泠惜从半骑坐过渡到推浪。”
老刘不解地摸了摸光头,“我见他骑得可以啊,虽然有点不自然,多跑几次就自然了啊,怎么谢队还要加训。”
莫威也是莫名奇妙,夹起一块火腿肠,“真是的,吃饭时间,等会饿坏肚子了怎么办。”
付岳沉思道,“估计谢队是看到一根好苗子,想好好培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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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黑未黑,一抹斜阳,半落半升。
队员们再一次轮流在马师们的指导下,骣骑着去了鞍的马,静静地伫立在地平线上,或慢走,或快跑,安谧地融入了草原的黄昏,大抵也有边城浪子几分风采了。
小寒拿着摄影机:“大家自由骑,随意,给各位录个视频。”
少小边州惯放惯狂,骣骑蕃马射黄羊。
骣骑,就是不用鞍子缰绳骑马。
由于不是在草原上摸爬滚打长大的,大方只去除了鞍子,缰绳依旧留着。没有了马镫和马鞍,大家真真切切感受着屁股坐在马背上的感觉,马背有它们的体温和热量。
李白云从马背上下来后,老刘朝杨桃招了招手,“轮到你了,来,上马。”
杨桃有点难为情:“老刘,上不去。”
老刘:“胳膊肘拄一下,腿往上抬。”
杨桃试了试,手却没力气,腿也抬不上去,不小心踢到了大眼,老刘笑着摇了摇头,只能当上马石将杨桃掫了上去。
“泠惜,要不要试试,上次大家在骣骑时你要么在车里面睡觉,要么在干活,旅程都差不多结束了,赶紧的。”大方骑着银灰走了过来。
小寒:“泠哥,没什么活了,你去试试骣骑,挺特别的,虽然我就骣过一次而已。”
李阿姨半眯着眼:“今晚吃完饭你洗下碗就行了。”
泠惜笑道:“行,那我去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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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惜牵着牵马绳,大方在一旁把白月的马鞍取了下来。
“骣骑首先的问题是要怎么上去,不过那天第一次上马时,我见你按背直接翻上马,估计是没问题了。”大方打趣道,“当时,可把我吓得啊,你是没看到马侧的谢队,脸色苍白得多可怕。”
泠惜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是小说看多了,现在想想真的很危险。”只是,当时谢顾站在身旁,他觉得就是自己摔了下来,他应当也是有办法把自己稳住的吧。
“谢队。”大方见谢顾正走了过来,“刚好,你来了,可以教下泠惜骣骑。陈秋白和付岳还在等着,我去教下他们两人。”
谢顾颔首,牵着白月,便往不远处走去。
“知道怎么上马了吗?”谢顾看向泠惜问道。
泠惜摸了摸脖颈,不好意思笑道,“嗯,明白,谢队,以后一定牢记安全意识。”
说完,便按着马背,在空中画了个完好的弧线,以行云流水飘逸洒脱的姿势,稳稳地坐在了白月身上。
谢顾心里不觉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