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白随意地点点头。
出校门后,寇白看见路旁停着一辆车,他朝荆季三人说道:“我有人接,先走了。”
他朝众人挥手,然后走向那辆车。
“好,再见。”张天也挥手道。
“再见。”贺失怯。
荆季没有表示只是点了下头。
看着车开走,张天略显疑惑地说道:“开车的怎么那么像殷老师?”
“就是殷修。”荆季说道。
从殷修那极有辨识度的头发和侧脸就可以猜出。
“寇白到底为什么和殷老师那么熟啊?”张天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荆季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张天一眼,并不说话。
旁边的贺失怯接话道:“寇白和殷老师是一个地方来的。”
“啊,”张天恍然大悟:“他们认识对吧?”
“说不一定。”贺失怯说道。
走着走着就到了张天家,张天/朝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就朝着自家小区走去。
没了张天后,荆季和贺失怯之间安静下来,他们并肩默默走在路上。
就算两人都不说话,他们之间的氛围还是不显尴尬。
安静,温暖。
贺失怯很享受这个氛围,没有别人打扰,他们就这样走着,仿佛认识了很久一般。
回到家贺失怯照例先给荆荆和贺贺喂食,然后才开始做饭。
吃完饭,他们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贺失怯看着书,荆季玩着手机。
中途贺失怯回了趟自己家打扫卫生,由于养了荆荆和贺贺,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基本都是住在荆季家的。
把满地的啤酒瓶和烟头全部收拾干净后,贺失怯拿着帕子开始擦着桌子。
桌子上全是灰尘和油渍,他来回擦了好几遍才弄干净。
把整个屋子都打扫干净后,贺失怯拉开了客厅的窗帘,打开窗户透着气。
客厅的窗帘常年掩着,烟味透不出去,贺失怯总觉得整个屋子都被染上了驱不散的烟味。
收拾完后贺失怯抱着装满的啤酒箱子,准备出去时,就看见贺雅的卧室门打开了。
贺失怯望向那个打开的门。
贺雅叼着烟走了出来,头发凌乱脸颊消瘦,眼下还有遮不掉的青黑。
她看都没看贺失怯一眼,只是走到客厅开了一瓶啤酒后,又准备回自己的卧室。
明明是一对母子,却像是陌生人一样。
看着房门再次关上,贺失怯才抱着啤酒箱下了楼。
检察院门口的小卖部,贺失怯贴了两块钱在这里买了一把挂面。
回到家,他拿着挂面走进厨房,洗了洗锅烧上热水。
从碗柜里拿出一个碗,碗里糊了一层很厚的灰,他洗干净后开始往碗里加调料。
没一会儿面煮好了,贺失怯把面倒进碗里,一碗简单的素面就做好了。
他端着面敲响贺雅的卧室门。
贺雅打开门,扫了一眼端着面碗的贺失怯问道:“什么事?”
“给。”贺失怯也没多说,直接把碗递给贺雅。
贺雅看着热气腾腾卖相极佳的面,伸手,打翻了这碗面。
哐当。
“嘶。”贺失怯捂着自己的手,上面淋满了滚烫的汤汁。
几乎一瞬间他的皮肤就被烫红了。
“你干什么?”贺失怯声音带着微颤,是被烫的,也是被伤的。
“滚吧,不想看见你。”贺雅双手环抱于胸前,冷冷地看着面前眼眶泛红的人。
贺失怯死死捏住自己的手腕,用疼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看了贺雅一眼,转头出门。
看见贺失怯走了,贺雅像是浑身脱力一般,摔倒在地上。
“呕,呕。”她又开始吐了起来。
这次比上次凶很多,几乎是排山倒海般的架势。
她没怎么吃东西,只吐出来一点夹杂着红色的啤酒。
啪嗒,一滴眼泪砸在了呕吐物里,接着是无数滴。
贺雅一边哭一边吐着,原本美丽的脸变得扭曲而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般......
回到荆季家,贺失怯快步走到浴室,把手放到水龙头底下冲着。
荆季已经回房间了。
也幸好荆季回房间了,不然让荆季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他可不知道怎么解释。
被冷水冲着,贺失怯感觉自己的手不是那么痛了。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努力勾起,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至少这次他没有哭出来。
冲了十分钟后,贺失怯接了盆水,把自己的手泡了进去。
正泡着,荆季的卧室门开了。
贺失怯整个人一抖,立刻把手从水里拿了出来,正想把水倒掉,荆季就走进厕所了。
“你在干嘛?”荆季站在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