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失怯感到些许奇怪,一般这个时候贺雅应该已经睡了,他轻轻的朝厕所走去。
“呕,呕。”
他看见贺雅捂着肚子,撑着抽水箱,头埋在马桶上吐着。
她脸色极差,暖黄的灯光都掩盖不住她苍白的脸色。
“呕,呕。”又是一阵呕吐的声音,贺雅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你没事吧?”贺失怯赶紧上前扶住贺雅的手臂,想给她依靠。
“你......”看见贺失怯,贺雅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明显是被吓到了。
她慌乱地推开贺失怯,按下马桶的抽水键。
“哗啦,哗啦。”呕吐物被冲走了。
贺雅一边捶打着贺失怯,一边把贺失怯往外推,“滚出去,滚,你进来干什么?”
“我来看你怎么了。”感受着自己身上传来细密的疼痛感,贺失怯没有马上出去。
“我不想见到你这个小杂种,滚。”贺雅眼里布满了猩红,恶狠狠地吼道。
贺失怯听到那三个字后,瞳孔抖了一下,浑身僵硬,竟然没办法给出一点反应。
那些细密的疼痛感突然被放大,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直插向他。
把贺失怯推出去后,贺雅背靠着门,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哭声溢出,而她......早已泪流满面。
贺雅哭的凶狠,仿佛要把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哭出来一样。
“呕,呕。”她猛地撑起身,埋在马桶上吐的昏天黑地。
这次呕吐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吐的凶,仿佛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般。
马桶里的水渐渐被染成了红色,贺雅的脸色白的接近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一般。
她死死掐住自己腹部,那里有一个巨大坚硬的肿块。
待贺失怯回过神,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推出了卫生间,而卫生间的门也被关上了。
他站在卫生间门外低垂着头,四周黑暗的就像是无尽的深渊一样,多走一步便会粉身碎骨。
唯有站在这里,贺失怯才能感觉自己身上有光。
门内呕吐的声音停了又响,响了又停,贺失怯不知自己在门外站了多久。
久到他手机的闹钟一直震个不停。
闹钟?
贺失怯发散的思绪一下回归,他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闹钟,是荆季打的电话。
他的手机太老旧了,频幕还被摔了条缝,搞得触屏都不灵敏了。
电话的声音一直响着,仿佛在催促贺失怯动作快点一样。
贺失怯略显焦急地点着那个接听电话的绿色的键,可是不论他怎么点都没办法接通电话。
就在他打算放弃接电话,直接去找荆季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刚通,电话那边就传来荆季不爽的声音:“你耳背吗?我tm在我家都能听见你电话在响,你半天不接。”
听到荆季的声音,贺失怯眼里含着的泪水终于从他的脸庞滑落,不过他嘴角却是向上翘着的。
“你找我什么事?”贺失怯有点哽咽地问道。
“你哭了?”荆季沉默了半响才说道:“......我不应该骂你,对不起。”
“没有没有,我没哭,我只是喝水被呛到了而已。”贺失怯胡乱地在自己脸上抹了几把,像是怕被荆季看出来一样,但是他忘了他们在打电话。
“嗯,没哭就好。”即使贺失怯这样解释了,荆季还是不由自主地放轻自己的语调,“你过来帮我个忙吧,我手伤了没办法。”
“好,好,我马上过来。”贺失怯点着头。
挂断电话后,贺失怯急匆匆朝屋外走去。
那一瞬间他不再被黑暗囚禁,因为属于他的光在前面等他。
走进荆季家后,贺失怯居然有种诡异的放松感。
他问道:“要帮你做什么事?”
荆季尴尬地站在原地,眼神飘忽,磕磕巴巴地说道:“那个,你,帮我洗一下......头吧?”
话说出来的一瞬间,荆季就后悔了。
洗不了头就不洗了,还他妈像个小姑娘似的叫别人帮自己洗,废不废物啊?!
“算了算了,”荆季烦躁地薅着自己的头发,说道:“不洗了,你回去吧。”
听到荆季要让自己回去,贺失怯急忙说道:“我可以帮你洗,你手不方便,我帮你。”说着还催促荆季赶紧走。
最后,贺失怯给荆季搬了一条凳子放在洗脸池前。
荆季坐在凳子上,而贺失怯站在他旁边给他洗头。
荆季家洗脸池有个很好的一点就是,它还有一个专门洗头的管子。
平时不用它就是收在洗脸池下的,用的时候直接把水调一下,然后把管子扯出来就好。
冲shi荆季的头发后,贺失怯用手打了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