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很多人一样,都曾经妄想着接近太阳。
然后他才知道,太阳永远挂在高处,即使给了温暖和光,也不能被他企及。
陆何川出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着头的沐宝。
单眷之只扫了一眼,就漫不经心移开了视线。
陆何川见他表情恹恹,又在路上听了单眷之的推测,这会儿连忙三步并两步来到单眷之身边,看了看他的脸色,有些焦虑道:“又难受吗?”
他把单眷之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单眷之的手心软rou多,摸起来手感很好,陆何川不重不轻地掐了两下,就不舍得用力了。
单眷之叫他:“明毅。”
“怎么了?”陆何川还在低头摆弄单眷之的右手,闻言抬头,“还困吗?”
单眷之摇头:“不困了。”
他只是心情有些复杂,五年后的陆何川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在某些方面变了许多。这些变化如果发生在五年前,单眷之会欣喜,但在五年后,带给单眷之的更多是焦虑。
“你离我远一点。”
“我身上的香味没那么重了吧。”陆何川抬起袖子闻了闻。
“很重,熏得我头疼。”单眷之推开他,把手从陆何川的掌心中抽回来。
为了不让陆何川再与他争论,他转向沐宝:“方便谈一谈吗?”
沐宝看了眼教室黑板上的挂钟,犹豫道:“只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单眷之眼中没什么情绪,但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还是让沐宝不敢抬头直视。
“关于余壮的死,我有些问题想要问。”
沐宝身体一僵,眨巴几下眼睛,磕磕绊绊说:“昨天不是在Cao场都说了吗,我没什么其他能告诉你的了。”
她觑了一眼两人,弱声道:“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和白柠在昨天收到了转校生的情书。”
转身欲走的沐宝蓦地定在原地,单眷之在她背后语气平静地说:“收到情书的人都会死,沐宝,只有你能帮我们。”
沐宝内心挣扎,习惯性弯曲的脊背发抖,身体两侧垂下的拳头也握紧了。
两秒后,她再次迈开步子。
单眷之没有再出声挽留,陆何川本想上前拦住她,单眷之对他摇摇头,“必须她自己愿意说才行,把她强行留在这里没意义。”
两人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回到座位的沐宝把吃了一半的面包扔进桌洞里,侧身趴在桌上不动了。
陆何川还是不甘心,现在问题陷入僵局,与这件事扯上关系的人里沐宝显然是相当重要的一环,如果不能让她主动开口,单眷之和白柠坠入梦境的时候就会面临死亡。
两人在教学楼前的喷泉前坐下,旁边的花圃里还躺着陷入长眠的大橘。
陆何川从下楼之后就再没说一句话,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单眷之安静坐在他的身边,看了许久的月季花,等到脖子酸痛,才把视线转到陆何川的身上。
“在想什么。”
陆何川苦恼:“如果我再聪明一点就好了。”
单眷之刚想安慰他人总会有不擅长的地方,就听陆何川顾自道:“长得帅家世好,擅长作曲会写词,有人格魅力还功成名就,本该完美的人生,我的智商却成了唯一的不完美。”
单眷之把道嘴边的安慰咽回肚子,再一次明白一个道理:对陆何川这种人产生怜悯之心就是最多余最傻逼的行为。
“但这一切有什么用呢。”陆何川忧愁地看着单眷之,“这些都救不了你。”
“不如,”他眼睛转了几下,“我把沐宝绑了——”
单眷之连忙伸手把陆何川的嘴巴堵上了。
飞速朝四周扫了一圈,不敢置信:“你疯了!”
不按套路出牌的陆何川似乎忘了自己是主角不是反派,还清醒的单眷之开始担忧这段播出去之后电影可能因为教唆犯罪被直接下架。
在外面盯着拍摄现场情况的洛青差点要疯了。
他薅了把日渐稀少的头发,在满腔的震惊中,眼疾手快把这段内容从直播中掐掉。
等做完这些,他已是满头大汗,直接瘫在座位上,对一旁淡然喝茶的李文鹿说:“我现在怀疑自己把一个不定.时.炸.弹放进剧组了,这陆何川怎么稍微没被盯着就开始作妖呢。”
李文鹿给洛青沏上一杯清茶,憨实的笑道:“消消火,至少两位主演的演技很好。”
洛青一口气喝完,长吁一口气,指着摄像机里的陆何川骂:“我还不了解他,这狗就是在演自己,你看明毅什么样,他本人比明毅还不要脸!”
李文鹿哽住:“额,至少拍摄效果很好。”
洛青又是一声冷笑:“如果不是旁边有单眷之拦着他点,你信不信他在听说转校生的时候就会冲到人家面前直接把人绑了逼问。陆何川是什么样的人,我再了解不过了。”
绑人计划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