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驳是因为顾深压根也没想瞒着谁,他巴不得谁都有徐强那样的待遇。甚至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在朋友圈发张照片,配点青春伤痛小文字好好的跟世界出个柜。
但现实还是很骨感的,终究还是怕把顾楚轩气的英年早逝,这一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顾楚轩又看了语塞的儿子一眼,没有丝毫意外,顾深的一切反应像是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爸爸终究还是你爸爸,不管儿子再怎么叛逆,在成长的路上还是得被父亲摆一道。
顾楚轩淡定的喝了口茶,气定神闲的接着道:“我不反对早恋,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但你得记住,不要跟人家小女孩在外面乱来,你们现在都还小,有些事情你们现在这个年纪做不起。这是底线。”
顾深脸埋在碗里,半晌,小声嘟囔了一句,“……那如果不是小女孩呢?”
顾楚轩没听清,“什么?”
他下意识的以为顾深说的是什么违规乱纪的大事,不由得厉声道:“你们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顾深觉得自己肯定是脑子抽了才多此一举的跟顾楚轩说这些,他往嘴里扒了两口饭,囫囵应道:“没到哪一步。”
顾楚轩皱起眉,一把拍下筷子重重叫了声,“顾深!”
这是这个月以来顾楚轩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叫顾深的名字。
顾楚轩这阵子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仅每天晚上回来陪顾深吃饭,甚至有时候还会在饭桌上跟他谈两句心,聊几句家常。
即使聊的内容不多,像那种有来有回,心平气和的交流更是少的可怜,大多数时候他们之间还是沉默无言的,比普通父子之间多了层刺不破的膜。
但不可否认,这种单方面的示弱是有成效的。
起码顾深不再对他那么不耐烦,像从前那样听不了两句话就开始堵他。膜虽然还在,但已经弱化了不少。
可能是两个人之间针锋相对的时候变少了,顾楚轩大概忘了他儿子对他其实是带着满身利刺的。
一旦某种平衡打破了,那些刺就会重新冒出来,矛头对着的方向直指向他。
顾深放下手中的碗,抬眸直直的看向他,在白色灯光的照映里,他漆黑的瞳孔里仿佛也冒着寒光,“您不用管我,我有分寸。而且,我压根也没想过把人领到您面前来给您看,您大可以少Cao一点心。”
顾楚轩蹙眉,正想说点什么,顾深已经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你上哪儿去?”顾楚轩沉声道:“把饭吃完再走。”
“已经饱了,您自己慢慢吃吧,”顾深走到楼梯的扶手处,上了两级台阶,突然停下来,冲着他亲爸的背影戏谑道:“还有,别一直想着教训我,管好您自己就够了。”
那天晚上的对话结束的并不愉快,但顾深借着话题还是提前给顾楚轩打好了一支预防针,以免他最后知道自己儿子有了男朋友这个事实之后一下子接受不了当场晕过去,那画面可不太好看。
顾深自认担不起“孝顺”这两个字,但也没想过让顾楚轩当众丢脸。
那个名为等待的星期就在一片暗chao涌动中过去了。
许柯他们回学校的阵势相当浩大,诚关副校长带着蔡小刀和一众领导老师们在学校Cao场的升旗台前亲自迎接,黑色的西装刷刷站了一排,就差没自己弄个奖杯抱着了。
比赛结果还没出来,整的好像已经尘埃落定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诚关这次拿了个天大的奖。
专车还是那辆专车,横幅也还是那个横幅。
红色的丝绸上面“祝贺此次英语竞赛取得圆满成功”的字样有点脱色,估计是没及时收回去,金色的漆掉了一块,上面英语的“语”字掉了一个口,看起来非常别类。
其他学校负责去接人的老师如此评价道:“嗯,挺好的,很符合你们学校的气质嘛,哈哈。”
这气质不知道指的是什么,连褒义还是贬义都听不太出来,反正燕姐是瘫着脸回学校的。
下车的时候三个人没一个好脸色,连素来活泼能聊的徐强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话说我们学校要不要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他妈……丢死人了。”
竞赛比完,学生们根据老师的指引都聚集在一个地方排好队等车来接,按照学校划分队伍。
诚关就两个人,怎么排都可以,站在一中的旁边。
当时徐强跟路然正在分享返校的喜悦,开心的情绪还没被冲淡,突然一辆sao包又高调的黑色商务车像阵风一样停靠在他们跟前。车头上红色缺字的横幅像个缺胳膊少腿的勇士,直刺人的眼球。
在场的所有竞赛生都被刺的有点懵。
徐强很快回过神来,他认出来了这辆车就是载他过来的那辆帕萨特,顿时想跟路然换个位置。
比起专车,他宁愿坐一中那辆朴实无华的公交车回去。
他本来想找小同桌商量一下这个想法,一回头,发现许柯已经及其自然的站在了一中那条队伍里,和“诚关代表队”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