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国兴咬了咬牙,自知自己若是说谎,下一秒,就能躺在那杀手身旁给他作伴,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是寒夜暗鸦的杀手。”
玉无痕把玩着茶杯,道:“可是你雇的?”
“是,没错。”
“你雇他,是为了杀谁?”
杜国兴:“不过就是一无名小卒。”
玉无痕稍睁开一点眼睛,冷冷地看着杜国兴道:“别让我废话。”
“就,诶呀,就是一新来的督察,好像姓阮,叫那什么...哦,阮留白。”
“为何杀他?”,玉无痕不玩茶杯了,他把茶杯放到一旁,手指轻轻一点,那杯子便化为一摊齑粉,他低下头,开始抚摸手里那把纸扇,动作之轻柔,就好像指尖轻擦而过的,是件绝世珍宝一样。
杜国兴咽了口唾沫:“你,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不过就一刚上任的黄毛小子,擅自查到我头上不说,还以多项莫须有的罪名诬陷我和我的家人,我也是一时生气,一时糊涂。”
“诬陷?看来杜老爷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不止眼盲,心更盲,玉珠,玉翠。”,玉无痕轻轻抚摸着扇骨,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然他还是连眼皮都抬一下,说道:“去给杜老爷瞧瞧。”
两只白蛇应声爬出,直奔杜国兴而去,杜国兴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他高声喊道:“是我说错话了,我有罪,我有罪,求大仙高抬贵手,别和小人一般计较,别...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玉珠玉翠爬到玉无痕身前,它们口中各叼着一颗眼球,雪白的身体上沾染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像极了雪景梅花图,只可惜这种人的血,根本配不上傲雪凌霜的花。
“下一个问题。”,玉无痕无视他的嚎叫,继续问道:“你那不成器的大儿子,强抢有夫之妇,杀其丈夫,儿子,你可知晓?”
杜国兴跪在地上,缩成一团,声音颤抖道:“知...知晓。”
“这样啊。”,玉无痕摸了摸下巴,站起身来,“这是根上的问题,从你这里开始,就已经烂透了,子不教,父之过,杜老爷觉得,你该如何赎罪啊?”
小剧场:
玉珠:“我是蓝眼睛的妹妹。”
玉翠:“我是绿眼睛的妹妹。”
玉无痕:“我是黄眼睛的大王。”
导演:“我也很想让杜国兴早点下线,争取两集之内让他凉。”
☆、chapter24
杜国兴倒吸着凉气:“那是他自己做的恶,自己造的孽,我赎什么罪?”
“哦?”,玉无痕展开纸扇轻轻摇动,“敢情杜老爷还是个明白人,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坏事做多了,报应迟早会到,即使如此,你也大可放心,今日一个都跑不了。”
“你想杀我?”,杜国兴说道。
玉无痕大笑:“哈哈哈哈,难不成你到刚刚为止都一直心存侥幸,觉得小生不过是拿那死人要挟你,只为图你点钱权?还真是很傻很天真呐。”
杜国兴问道:“你是来为那督察寻仇的?”
玉无痕嗤笑一声:“寻仇?小生不喜欢这个词!”
他走上前去,一脚踩上杜国兴的脊椎,“天无道,那便由我来做主。”
杜国兴惨叫一声,玉无痕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拎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女儿因其丈夫青楼寻欢,便命人将那女子活活打死,暴尸荒野,三姨太的丫鬟无意烫伤她的手指,她竟心狠到将人手掌上的皮活活剥掉,还有你那些背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家老老小小干出来的那些破事,桩桩件件,天不开眼,我便替它行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干脆一点,杀了我啊。”
玉无痕睁开眼睛,冷冰冰地看着他:“杀了你?你可知道,我们蛇类最喜欢的便是抓到猎物以后,先玩弄一阵,待到其Jing疲力竭,半死不活,再慢慢享受最后的过程。”
杜国兴心知自己必死无疑,落得他手上定会受尽折磨,那还不如干脆一点,便有意激玉无痕出手,说话越发狠毒,句句往玉无痕的要害上戳。
他冷笑道:“死断袖,怎么样?与爱人生死相隔不好受吧?你们蛇妖能活多久?几百年,还是上千年?你的余生想必会很痛苦吧?而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来啊,杀了我。”
玉无痕将人重重地摔到地上,瞳孔大张,明显的愤怒到了极致,然而当他的手指触及到扇柄之时,却又很快冷静下来。
“我的孩儿们刚刚苏醒,正需要新鲜可口的活物填饱肚子,你和你的家人,最适合不过了。”
玉无痕松开杜国兴,缓缓站起身走了出去,背后,那些白蛇们蜂拥而上,很快便淹没了躺在地板上的人。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嗯,写好啦,六郎,你快看看,可还喜欢?”
阮留白把纸扇举到玉无痕面前,只见那扇面上,笔锋凌厉,用楷书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