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情侣之间的博弈,双方怀揣着别样的心思,让对方抓耳挠腮地猜,猜到筋疲力竭还一无所获,那样的恋爱双方都是自私的,不如不谈。
他只喜欢把心思摆在明面上的。如果爱他,就把自己的真心明明白白地展示出来,心甘情愿放低自己的地位,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那他便很怀疑对方的动机了。
恋爱和婚姻都是人生的试炼场,许多人在其中一败涂地,究其原因,是因为开始便没有为自己选对携手一生的伴侣。
人们寻找另一半的动机千千万万,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为了真爱而费心寻找,很多都是带着“缺什么补什么”的心态努力。
他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过很多失败的例子,有些女子或者男子带着一颗真心与另一半交往,用同样的心思度量对方,但对方却只是把他们看做工具人。
结婚以后心怀叵测的那些人无一例外都当起了甩手掌柜,心安理得地要自己的伴侣伺候自己,一有不如意,动辄打骂侮辱。那些不会反抗的人,就这样被怨气和悔意一日一日凌迟下去,岁月的刻刀对他们比其它人显得更加残忍,皱纹很快便爬满他们的脸庞,日复一日后,一生都蹉跎了。
为了不英年早衰或者英年早逝,林木从身边人的事迹中汲取教训,得出的结论非常明确:他的伴侣必须是什么也不缺,只缺感情的人,也必须是最重感情的人。
以前的姚麓显然是不符合的,正因为不符合,林木才本着“珍爱生命”的原则坚定地远离他。如今姚麓有心悔改弥补,林木也看到了他的进步,他看着还在昏睡的姚麓的侧脸,渐渐有了一种模糊的认知:自己应该可以跟他长长久久地走下去了。
恋爱双方的信心都不是凭空诞生的,它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对方的给予。姚麓现在的“舔狗”状态给了林木前所未有的信心,他是真的愿意为了林木放低自己的位置,把林木放在高于自己的地位上,这是他的诚意,也是林木回心转意的重要原因。
林木有时觉得“舔狗”这个词挺有意思的,有些人把这个词当作贬义词,觉得舔狗一方低贱,不过这个词在林木这里却是中性的。
有些舔狗作出无底线的姿态,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一旦他们翻身,会立刻将从前的怨气发泄出来,一般情况下,他的伴侣都会非常惨。
不过还有一些舔狗却是可爱的,他们是真的为了爱而“舔”,总是让另一方因为他的存在而高兴,这样的结果是可观的,因为对方如果发现了他的好,绝对不会把他当作“狗”看待,他们会心甘情愿地跟他打闹玩耍,把彼此都放在平等的地位上,双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
姚麓在昏睡了许久后缓缓睁开眼睛,他还有些迷瞪,不过本能地把林木往怀里搂了搂。
他很喜欢跟林木亲近,睡觉总得跟他紧贴着,这样的姿势让他安心,林木觉得他最近表现不错,也就不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姚麓喜欢的话,他就随他去了。
察觉到脖颈上喷/薄的热气,林木侧头看了看姚麓。只见他正埋在他的颈窝里,细细地亲吻着。没什么狂热的情/chao,就是单纯地表达亲昵,像是在撒娇一样。
林木反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姚麓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开口:“我爸昨天给我发信息了,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林木眨眨眼:“几点的时候,我怎么没听到?”
姚麓埋在他的脖颈里笑,声音还有点沙哑:“十一点多吧,你睡得早,没听到正常。”说完后像是不满意一样,掐了掐林木的腰,压到他身上,复又补充道:“跟我一起睡你竟然那么放心,不怕我睡了你啊?”
林木的唇往上翘了翘,他没把姚麓撵下来,反而就势勾住他的脖颈,咬了咬他的喉结:“不怕,又不是没睡过。”
他的眼睛带着明晃晃的笑意,但是神情是绝对的信赖,姚麓又兴奋又无奈,林木的这种信任他当然喜欢,只是代价却是自己没什么福利可言,林木果然会折腾他。
他用脑袋磕了下林木的下巴,问道:“你想不想去,不想去我直接回了他。”
林木抬眼看了看姚麓,对方也在回视他。林木很聪明,从姚麓没有第一时间回绝姚路远,他就明白姚麓是希望他去姚家走一趟的。虽然他不待见自己的亲爹,可是见家长却像是一个互相认定彼此的庄重仪式,如果自己同意见姚路远,姚麓就会非常安心。
现在的他……恐怕还是不太有安全感。
见林木陷入沉默,姚麓原本期待的目光逐渐被紧张取代,他扯了扯林木的胳膊,小声道:“我没有逼你,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我想去。”林木思考过后回答道。
他掐了掐姚麓的下巴,笑的有些狡黠:“人家不都说姚氏的大宅堪比帝王的宫殿吗?你们家这么有钱,我当然得去瞻仰瞻仰。”
姚麓一听,很快高兴了,他蹭了蹭林木的鼻尖,亲昵地说:“瞻仰什么?以后这些都是你的,包括我。”
林木听他说这些软绵绵的话就想笑,他存心逗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