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你去花街见过其他花魁么?”
“不,我没去过……”
这问题明明是寻常男子间吹牛的固定句式,但被妹妹问出来,就让岩胜表情一时间有点复杂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呀?”
到岩胜17岁这个年纪,作为一方领主说不定都有孩子了,作为很清楚人类情灬欲的繁衍花,这种发现显然引起了蜜的兴致。
对话已经深入到了隐私这步了,在缘一都投来“我的兄长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视线时,尚未娶妻的岩胜就不太想回答妹妹这个好奇宝宝了。
他有点心累。
虽然很漂亮,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里子里好像还是那个热爱撒娇的女孩。也正是这种有些不谙世事的纯洁,时常会让岩胜担心她的人际交。
这份担忧让岩胜在皱着眉头瞧了她眼后,选择着重向蛇莓询问任务的具体情况。
“她是花魁,必然要有人帮她挡住那些恩客吧。”
蛇莓顺着他的视线,望着自己的神明,心底涌起了一样的顾虑。此刻,比起同样纯真的缘一,它觉得岩胜这位兄长更能理解自己的心情。
“是的。”
“原本这个事情,是想劳烦同为诅咒的真人大人的,但您也知道……”
说到真人,岩胜也有些印象,那是个看起来只有14岁的银发男孩。那会儿他刚出任务回来,远远就看到他在帮蜜推秋千。
而就在岩胜慢慢走过来的路上,这个真人推人的手劲儿越来越大。最后在诅咒丧心病狂的大笑中,秋千来了个绕柱360度大风车旋转,自己的妹妹好像没抓稳,呼啦一下就飞出去空中转体降落了。
最后时刻,岩胜直接动用呼吸法冲过去接人,也记住了真人这个名字。
比起头一次见识过“天外飞仙”的岩胜,缘一那边关于真人糟糕的记忆,更是多到可以写成本“真人恶事记录”。于是在听到蛇莓说出“真人”这个人选后,继国家两兄弟头一次异口同声给予了否定。
岩胜:那种恶劣的诅咒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被拔除?
缘一: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
他们这种一致的否定让旁观的蜜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关于“惊险异常荡秋千”这一事件,从她的角度来说其实是有另一种解释的啦。
毕竟作为鬼杀队大夫一天多场手术下来,不免会积攒一些情绪压力,事后在所难免会做点刺激的活动缓解个人压力。像她之前就提出过让缘一把她扔的高高,然后再接住这样奇奇怪怪的小要求。
然后这画面被无辜路人无意目睹后,缘一就莫名背负了“小白脸霸占了富婆的身体还不够,甚至想家暴继承富婆财产”“病娇小白脸让恋人身残哪里也不能去”之类的奇怪传闻。
自打加入鬼杀队,缘一身上人设就从“朴实可靠”向不可明说的地方狂奔而去了。为了不再给他增加奇怪的关键词,后来她只好找真人玩推秋千。
诅咒之间的游戏总是玩得很疯,她反倒是催着“推高一点”“再推快点”的那一方。而她目前的身体素质,也保证了她在空中转体也安稳降。真人也非常配合地照做了,他们的游戏是换着来的,下一轮蜜还要负责把他送上天。
只可惜这种解释并没有得到岩胜的认可,他皱着眉头告诫她“你太善良了,但有时候你并不需要这种朋友”,充分证实了有种柔弱叫做你的哥哥岩胜觉得你柔弱。
好在真人并不在意缘一和岩胜的眼神,他是个以人类恶意为食的标准熊孩子,不仅阻止蜜的解释,还喜欢专门做点煽风点火的动作。
“不不不,我太开心了,我最喜欢看这种要杀我,又不好动手了的眼神了!”
“来来来,富婆抱抱我。”
银线般光滑美丽的银发,异色的桃花眼,真人明明有着不亚于缘一的美貌,只可惜笑起来时,又会呈现溢于言表的恶劣气息。
“打起来!打起来!”蜜很清楚地从他脸上看到了这行大字。
你们这些男人有时候就是很难懂欸。
但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不过蛇莓接下来讲明的“落魄贵族花魁与曾经青梅竹马的悲伤爱情故事”,听起来与真人也不大搭配——
她,是丝绸店家的小公主,是父母掌心珍贵的明珠,是天上的月亮,是倾城绝色的高岭之花。
【来讨好我吧,来为我争斗吧】
【把那颗无趣而丑陋的心呈现给我,再让我把它切得鲜血淋淋吧。】
这位小姐因绝色的外表与高贵的身世而傲慢,将追求者的真心视做可以任意把玩的物件,无情地发出嗤笑。
而浓烈的爱情的背面便是偏执的恶意,那些被她伤害过的男人们联合在一起,甚至买通了嫉妒她的侍女,让这位小姐在外出游玩的时候不幸遭遇了事故……
骄傲的小姐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有花街深处被权贵圈养的花魁。
她被人耻笑,视为虚荣又可悲的存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