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铜哥都提醒自己了,还是注意。
钟灵来到沈惠如家里比较拘谨,杨淑琴很喜欢钟灵,见到孩子就伸手拉她的手腕,带她坐下,宛若亲生的孩子,
沈惠如都嫉妒了,对杨淑琴说:“妈,钟灵有脑子,”
杨淑琴不满了:“怎么说话的?朋友来了,应该好好对待。”
沈惠如撇嘴不说话。
沈谦吃饭的时候,桌子上大家各有心思,钟灵婉上的rou菜,都是沈惠如亲自给她夹的,钟灵面色通红的看着沈惠如,她木讷的给沈惠如也夹了一块菜。
沈谦难得挺高兴的,对钟灵说:“听妹妹说了,你成绩很好。”
钟灵笑:“谢谢。”
沈惠如看见沈谦能这么高兴,她也挺开心的,至少哥哥不会因为那些不好的事情而闷闷不乐了。
吃过饭,钟灵和沈惠如出去散步了,留下来的沈谦刚准备上楼,杨淑琴就叫住了他。
“沈谦。”她那张脸上都是疲惫,“你是不是还不想和妈妈说话?”
“不是。”沈谦笑着说,“妈,你别多想了,我会等着开学,等着完成我的梦想,你是我妈,怎么会做对我不好的事情,对吧。”
杨淑琴看着他,想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只听沈谦又说:“妈,我先上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在和我说吧。”
他不等杨淑琴说什么,便上楼了。
临平的天总是反复无常的,似乎时光流转都在手指间,在发鬓,在心口,沈谦和厉淮安每天靠着一封信,连接他们的彼此。
几个月后,临近开学
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沈谦好几天没有接到来自南苑的信,他想回去看看,但是杨淑琴拒绝了。
“你不是答应妈妈的吗,等开学去报名,学你喜欢的绘画,妈妈都答应了,你就不能为妈妈考虑一下吗。”
沈谦没能去南苑,他看着外面的天空,总觉得,心里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备考太难了,厉淮安没时间回信。
他可以在临平等,等到他来,陪自己走剩下的余生。
几天后,
沈谦收到了一封信,他看到了封面,是南苑,但署名不是厉淮安,是良渚村委会的。
心里几天来积压的不安,使得他快速的拆开信。
只有一张信,发黄的纸上带着殷红可怕的血斑……那一刻,沈谦只觉得天昏地暗……世界的声音似乎全消失了……
信的开头,
谦,安好。
南苑,良渚,几天前——
厉淮安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街道上空荡荡的,他搓着冰冷的手,一边哼着曲一边朝信箱那边走,孤零零的街道上只有风吹过带动的声音。
不知怎么了,他走了几步,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他。
回过头什么也没有。
后面巷子漆黑,偶尔有塑料袋翻滚的声音,厉淮安看着后面窄小的通道,昏黄的路灯投射在地上形成一块暗黄,还有一堆飞虫绕着光盘旋。
厉淮安又走了几步,后面明显听到了跟着自己的脚步声,他快步走到信箱那边,找到了沈谦的信,立刻捏在手心,转身朝着另一边的方向就走。
这条路离家稍微远,但是路比刚才原路要宽敞,且不远处就是大宝妈开的诊所。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他还可以有机会反攻回去。
路比平时走的要长,厉淮安听着后面的脚步,越来越近,渐渐的,他能听到,起码有四五个人。
忽然前面路口一个黑影子从旁边站了出来。
那人的脸在黑暗里,厉淮安只能看见他的脚,是一双褐色的运动鞋。
航宁。
厉淮安顿下脚步,他没想到航宁居然真的放出来了。
航宁从黑暗处走了出来,手里赫然拿着一根粗棍子,几年的牢狱生活,并没有把他脸上的狠戾消磨殆尽,反而使得那张脸更加狰狞扭曲。
他站在离厉淮安不到十米的地方,掂量着手中的粗棍。
厉淮安回头看,后面站着四个人,手里都拿着长短不一的棍子。
寒夜里的空气凝固,厉淮安攥紧拳头,发现手心冒汗了。
“厉淮安。”
航宁看着他,笑容在灯光下扭曲成一团,他额头上有块疤痕,就是几年前厉淮安给揍的。
“你。”航宁拿着棍子指着他说,“还记得我吧?”
厉淮安看着他不说话,早就知道航宁出狱后不会放过他,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快,他诧异□□判案只有几年吗。
但是眼下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航宁已经来找他了,并且看这架势,怕是真要拿命来报仇。
航宁见他不回答,兀自笑了起来:“你认出我了,厉淮安啊,三年了,真的太久了,你知道我在牢里怎么过的吗?”
巷子里一片死寂,只有航宁低沉Yin鸷的声音在喃喃叙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