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租房的阿姨还在,正做饭。
隗清渠心情好,分了点菜送上楼。
“姨,这要过年了,我这就一个人,也吃不完,您拿点吃。”
那阿姨说了半天,推辞不过就收下了,本来就是房东,这下还送年货,自然是让她很开心。
连带着儿子女儿也没再被教训。
晚上睡在那,隗清渠盘算着还需要置办点什么添点年味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早上生物钟原因醒的很早,他也不想起来,想偷会懒。
外边那个阿姨开始收拾东西领着儿子女儿回家过年,咚咚锵锵的,似乎是家里那边开了车过来。
他还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伸手摸摸趴在床边睡觉的豆丁,又嫌冷地把胳膊伸进来,仰躺着放空思绪。
心道:他们一走,就剩我自个儿了,只剩豆丁我俩,正好今天给豆丁洗个澡。
隗清渠闲不住,穿好衣服起来拾掇拾掇,跟那个阿姨叮嘱一番之后,出门去了。
新年得有新衣服,他骑车慢搭慢悠去商场,商场里都是买年货的人,还有买对联的。
进了好几家店,不是嫌太贵就是嫌短,逛了老半天才买了件衣服。
想着过年是不是也得给于哲书买一件,做过年礼物,他真的长高了,以前的衣服估计是有点短了吧。
结果他走到转角一家店,就看见于哲书在那边挑衣服,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女人。
应该是他妈妈吧,隗清渠心想。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看得出来于哲书挺开心的,时不时跟他妈妈说几句话。
隗清渠想起来前几年张清还健康、爸爸还在的时候,过年前他们一家总会有一天出来大扫荡。
他总是买一些自己平时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要钱买的东西,张清就逛服装区,隗爸爸就在儿子旁边说一些什么政治历史啊,出差见闻什么的。
一家人开开心心,回家的时候车上总能塞很多东西。
对比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豆丁,还有一个不知未来的于哲书。
那一瞬间隗清渠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凄凉,什么时候他这么多愁善感了。
隗清渠自嘲地笑了两下,继续向前走,绕过这家店。
等他什么都收买好回去的时候,又看到于哲书了,手里也是拎了一堆东西。
于哲书显然是看见他了,无声地跟他打着招呼。
隗清渠一手衣服一手炮,还有几幅对联,腾不开手,只能对他笑笑。
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听到于哲书的妈妈说:“现在衣服买了,赶紧把人家宋辞的衣服还给人家。”
他怔了一下,于哲书一直都在他家,根本没有时间去莫宋辞家里,应该是他给于哲书买的那套吧。
那套衣服是他之前有一天休假,去商场看到的,感觉挺好看,也挺适合高中生穿,就按于哲书的尺码拿了一套。
现在想来,他穿回家,也是给他增添了负担,让他再次说谎。
想到这儿,隗清渠低下头,快步走到自己的小电车旁边骑上回家了。
之前他每天上班没有闲过,现在猛地闲下来不知道干什么了,他也很久没玩游戏了,现在也不打算玩。
好像真的没有事可以做,坐在大门口撸半天狗毛,实在闲不住,进屋拿了些大鱼大rou,研究新做法。
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特长了,豆丁蹲他旁边等着主人做好给他吃一口。
一人一狗,还挺和谐。
只是诺大的院子里,也只剩这一人一狗,有些寂寥。
“我这儿还得一会儿,你再写会儿作业,乖。”
看他语气恢复到以前,于哲书这才感觉好一点,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反正他也不会包饺子,干脆就进屋又去写作业了。
下午隗清渠补了觉,陪豆丁玩了好久,对于哲书该说的还说,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但是于哲书就是觉得他俩之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直到晚上,隗清渠洗过澡,穿上厚厚的睡衣进屋。
对着还在写作业的于哲书问:“作业写完了吗?”
“快了,还有一张卷子,写完就能玩了。”
“嗯,我先进被窝了,一会儿你也去洗个澡。”
“嗯!”
隗清渠给他也找了一套睡衣,自己先进被窝了,裹着睡衣躺在床上想以后。
“哥,我进来啦。”
“嗯?……嗯,快进来,别冻着。”
这个时候隗清渠才发现于哲书都洗完澡了,好快。
隗清渠转了个身,把于哲书放背后。
自从他们两个在一起之后,只要在隗清渠家里睡,隗清渠就再也没有背对他睡觉,一看就是有问题。
于哲书进被窝之后,想伸手去抱他,这才注意到隗清渠的睡衣没有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