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院这一年多,为了给她治病,家里都快掏空了。她伸出手,慈爱地摸摸儿子的发顶。
隗清渠顿了一下,又接着盛饭,母亲有多久没有这种神情了,他觉得母亲应该有什么话要说。
“清渠呀,今天去办出院手续吧,”张清看着儿子端着碗的手,“我这病也没什么治愈的可能,干嘛在这里耗日子,咱们回家,妈还能天天看看你……”
“不行,只要有希望,就得治。你不用担心钱,我挣!”
张清话还没说完就被隗清渠言辞激烈地打断了,她叹口气摇摇头,接过儿子手里的饭碗。
吃完饭隗清渠带着母亲去住院楼外边的草坪上,隗清渠陪着母亲看着天边火红的云霞,俩人都没怎么说话。
回病房的时候,隗清渠很是坚定看着张清:“妈,你看夕阳,即使它今天下去了,明天照旧会升起。太阳也不会消失,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它还是会散发光芒。只要还活着,就有无限的希望。”
他将母亲送回病房,看着母亲躺下,帮她盖好被子。他也没走,直到看着母亲沉沉睡去才轻轻带上房门回家。
这个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路旁的路灯将隗清渠的身影拉的长长的,路边也没有什么人,他静静走在路上,仿佛整个街道只剩下他一人……
“嗯……”一声嘤咛传入隗清渠耳朵。
“哼~嗯……”隗清渠仔细辨别声音找过去,在绿色垃圾桶旁的垃圾袋下边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一只小狗蜷缩在垃圾袋下边,似乎生病了,看起来很难受。因为被压在垃圾下边,身上有点脏乎乎的,嘴边还有呕吐物。
隗清渠一看,赶紧把狗抱出来,这一抱出来才发现小狗身上还有伤痕,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
隗清渠不嫌脏地把小狗揣在怀里,快步走回家。
他进屋把小狗放在地上,拿shi毛巾擦一下,在床头柜拿出药箱,又上网查了下,拿出碘伏。
他一手摁着狗,一手拿着棉签:“小豆丁,被乱动,给你消消毒。”
这小不点似乎能感知到隗清渠的好意,安安生生趴在地上,疼的时候就哼两声。
消完毒,隗清渠又给它上了一层云南白药这才停事。
他找了块干净的布折了一下,把狗放上去。这时候他的肚子发出抗议,他才想起来还没吃饭。
“正好饿了,小豆丁,我去做点饭,一会儿一起吃点。”隗清渠摸摸豆丁的小狗头起身去了厨房。
他把给母亲做的饭剩下的热了一下,又从冰箱里拿出来前几天摘下来的西红柿,炒了个西红柿炒蛋。
隗清渠夹了点鸡蛋放豆丁面前,心里想着得给这小家伙买点消炎药,一想到又要花钱他就有点rou疼,不过想着这小家伙接下来会陪着自己就好多了。
“既然把你抱回来了,以后就留下来陪我吧。我这么抠的人都舍得给你买药,以后你可得好好跟我过日子。”隗清渠对着小狗说着,也不考虑狗能不能听懂他说道话……
隗清渠把狗放在离床头不远的地方,晚上月光倾泻而下,将屋里照的很是柔和。隗清渠借着月光望着捡回来的狗,脑子里想着各种杂事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隗清渠伴随着手机铃声醒来:“小豆丁,别乱跑,过会儿我就回来了。”说着他赶忙起来,进菜地里摘些已经成熟的菜开上小三轮就去菜市场赶早市。
刚到自己的摊位,旁边的大妈就跟他打招呼。
这两年一直在这边赶早市,旁边的几个大妈大爷都认识他,有时候他们没那么忙的时候还会帮他。
“李阿姨早,你们来这么早啊。”隗清渠边摆摊子边跟旁边说话的大妈回话。
“是呀,现在天越来越热,这菜时间一长就蔫儿了,不就得赶早嘛。”
隗清渠想想也是,看来以后得起的更早了。
没聊几句就有顾客来了,这天早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蔬菜看着新鲜,卖的比平时快了些。
买完之后隗清渠跟周围的大爷大妈告别,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家后他发现豆丁居然都跑到门口迎接他,他在狗身上呼噜呼噜毛,心情好的很:“等着啊,我去做饭。”
吃完饭,他有看看豆丁的伤,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弄点消炎药,就出门去药房问问给他买点别的要。
他正问着药房工作人员给狗内部消炎用什么药,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阿姨,麻烦拿点跌打损伤的药膏。”
“那行吧,这……应该不是多贵吧,就拿这个吧。”说完他往声源处走过去。
“诶,你不是那个小帅哥吗?”隗清渠惊奇地看着于哲书,“你的脸怎么了?”
隗清渠看到于哲书脸上有一处发青还有点肿,明显是新伤,过去往他肩膀拍了一下。
“嘶……你轻点,”于哲书皱着眉头弓了下腰,“我这儿还有伤呢!”
隗清渠更疑惑了:“你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挂彩啦?跟人打架了还是遭抢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