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秋屿慵懒地用鼻音回答,疲惫地闭着眼睛。
“我给你买了一个生日礼物,今年生日,我们一起过。”屈仰山动作轻柔,声音亦如是,“以后也一起过。”
阮秋屿在心里计算日子,发现下个星期9号就是他的生日,今年是屈仰山第一次不缺席他的生日,也是第一次陪他过生日。
“那我以后……也陪你过生日。”阮秋屿睁开眼睛,软软地说。
往年阮秋屿一个人庆祝两个人的生日,一个人坐在沙发等人归家,一个人在凌晨十二点吹灭蜡烛,一个人对影子说”生日快乐”。
今年一切发生逆转,阮秋屿隐隐期待,期待那一点不同。
屈仰山俯身亲他双唇,嘴角弯起微笑的弧度说:“好……”
铃声突兀地响起,阮秋屿伸手拿手机递给屈仰山,他不经意地看一眼屏幕,来电人”助理”。
若非发生特殊事情,否则助理不会在明知两人拍摄真人秀的情况下找屈仰山。
屈仰山接听手机,不知助理说了什么话,他的脸色逐渐变得Yin翳,双眼酝酿一场狂风暴雨。接着他走出房间,挺拔身影背对着阮秋屿。
“继续说。”屈仰山回头看一眼躺在床上的阮秋屿,蹙眉对助理说。
“老板,我正在医院,许先生暂无生命危险。这段时间许先生一直想要见您,甚至以死威胁,我拒绝他的要求,没想到他真敢伤害自己。”
助理冷静地向屈仰山汇报,不带一点人情味。近来老板与阮先生冰释前嫌,公司员工工作压力减轻不少,无人想改变现状。
“他醒后,有没有跟你再提什么要求?”屈仰山摸出一支烟,眺望远处的雪山,烟雾与白茫茫的雪相融一体。
“暂时没有,他只问有没有人来看望。”
屈仰山抽完最后一口烟,捏捏眉心说:“我知道了,先不必管他,公司的事情要紧。”
助理顿了顿,应下一声‘好’。
这段时间许狄经常给屈仰山打电话和发短信。
某一个深夜,许狄再次来电,屈仰山厌烦地接通,手机那边的男人哭着要求屈仰山见他一面,而后衷心地诉说那些年的情意。
屈仰山不留情面地打断许狄的话:“许狄,我早就不爱你了,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听完这番话,许狄沉默好一会儿,随后Yin冷地笑出声,说:“屈仰山,你不会爱上阮秋屿了吧?你忘记了?是他拆散我们的啊!
也是他,推我下舞台的啊!你怎么可以爱上这个恶毒的人呢?你怎么可以忘了?!”
屈仰山态度强硬,声音近乎冷酷:“许狄,你清醒一点!从前我和你想的一样,可是我现在想明白了——
拆散我们的从来不是阮秋屿,而是我们本就脆弱的感情。
当年我十分不愿和阮家联姻,我在机场求你留下来,我想和你一起抗争到底,最后你还是出国了。”
“阮秋屿推你下舞台是他的错,但他请顶尖医生给你做最好的治疗,而你接受道歉,这件事不再提。
要说恶毒,许狄,有些话不说是因为我顾及彼此体面,但现在没必要了。
你出国的资金,挪用了我给你母亲治病的钱,没多久阿姨含泪与世长辞。对吗,许狄?”
许狄捏紧手机,像掐住人的脖子,不死不罢休。
母亲的事情是他一辈子的秘密,何曾想屈仰山早已悉知,他坐在落地灯下,如幽怨的幽灵高声怒吼:“是!你说得没错,我挪用了母亲的医疗费,但她的病是一个无底洞,医生说没有治愈的希望,那为什么不干脆放弃?我们都解脱了!”
当年温暖活泼的许狄无痕迹可寻,屈仰山早已放下这段感情。
屈仰山失望叹一口气,捏住眉心说:“许狄,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我们把话说清楚了,更没有见面的必要,以后不要轻易打电话给我。”
许狄竭斯底里,他好恨啊,真是好恨。
爱而不得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偏偏多他一个?沈晛订婚了,新娘却是金发碧眼的混血女郎。
沈晛明明说过只要他拿到屈氏集团的方案就娶他,但后来他却改口说不需要了,而与他结婚的承诺自然已成空。
沈晛存心敷衍,许狄被随意消遣,他不好过,大家也别想好过。
许狄无法扼制自己的坠落,他要和大家共沉沦,语气轻柔十足说出话却疯狂:“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肯见我?那好啊,你等我。”紧接着挂断手机。
屈仰山不在意,他不是任何人的救世主,只叫助理看住许狄,没想到他真敢了结自己。
无论如何,屈仰山也不可能与许狄再有瓜葛。
屈仰山返回房间,换下一身烟味的上衣,躺进被窝从背后揽住阮秋屿,伏在颈窝汲取他的气息,毛茸茸的毛发紧贴肌肤。
阮秋屿握住放在胸前的手,有些担忧地问:“公司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