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略略略,大傻子!大傻子!”
“我不是!我不是傻子!”
“王妃说我不傻,我不是傻子!”一个瘦弱的身影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角,尽管周围的孩童对他拳打脚踢,他也不敢反抗,只是嘴里默念着这几句话。
“王妃才看不上你呢!你就是一个傻子!没人要的傻子!”这群小孩子明明比苏贤还要矮上一个头,却是趾高气昂毫无畏惧。
“傻子没人要喽!喔哦!”
听着耳边这些刺耳的话,苏贤抱着头,难过地哭了起来,他没人要,王妃也嫌弃他是个傻子,也不理他了。
他们不仅用拳头打他,还用脚踢他。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那么难过,难受。
浑身都痛,他觉得自己就要这样被活生生打死了。
或许就这样死了也好,再也不会有人骂他和爹是傻子了,也不会有人总是说王妃喜欢和傻子玩了。
渐渐地,周围的嘲笑声散了,身上的疼痛也减弱了,他感受到一只纤细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贤,他们已经被我赶走了。”
是幻觉吗?
他身体颤抖地抬起头来,就看到王妃正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她真的好美,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王妃。
“不怕了啊。”许晚卿刚要再安慰一下他,谁知他突然就反抗起来,红着眼,把许晚卿推开。
他是傻子,他不配和王妃一起玩,他们会嘲笑王妃。
就是因为苏贤那一推,许晚卿才堪堪避开,就和忙着上前扶她的人撞在了一起。
“王妃!”一阵兵荒马乱,许晚卿只觉得脑后一痛,晕了过去。
知道自己干了坏事,苏贤愧疚不已,他听说京城外的花可以哄王妃开心,便来回一天去摘。
等摘回来的时候,花都焉了,
但他依旧是兴冲冲的,他觉得王妃会喜欢京城外的花花,哪怕是焉了的花花。
他似乎变聪明了些,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和王妃玩,便偷偷地翻上高高的墙,然后把捆好的花丢在草地上。
他还学会了存银子,每次存一点,存了很多很多就去换醉仙居的香酥鸡,因为他听到王妃说想吃。
闲言碎语依旧有,但是许晚卿渐渐便淡然了。
她问心无愧,对所有帮助过的人都是一个态度。
京城郊外她救助过多少人?何惧一个小小的谣言。
但是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王爷耳中。
她看着侍卫递上来的信,抿了抿唇,给那位记不清相貌的夫君回信。
王爷说,会惩治那些嚼舌根的人,同时让她注意自己身份。
她王妃的身份,就该端庄娴雅,而不是每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她无法辩驳,但是如今那些个天天监视她的人,她非常的不满意。
自己抱着梯子爬到屋檐上,把几个暗卫拉了下来,赶出了自己的院子。
王妃的身份?她偏要撒泼这一回!若想告状便告吧,她不怕。
至于后来,她就再也没收到过王爷的家书,以前三月一封,如今半年都没看到影儿。
也不知道这些暗卫告没告状。
一个不写一个不回,两个人像是在玩相隔千里的冷战游戏。
他打了胜仗她知道,每次捷报过来,便有人第一时间传到王府。
皇后也偶尔会喊她进宫,聊聊心事。
对于皇家,皇嗣是最为重要的,但是对于许晚卿,皇后觉得对方只要高兴就好。
一个常年在外打仗的将军,还谈什么皇嗣,这女人的心啊,不变就行了,奢求不能太多。
镇国公对当初这桩婚事的意见是越来越大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每次一看到皇上,脸色都不太美丽。
皇上也无奈,他不好去责怪些什么,自是赏了不少东西给王妃和镇国公家。
人家镇国公就这么一个独女,才貌双全,从小娇惯着长大的。
如今嫁给他皇弟,却是守了六七年的活寡,换作是谁,都会有怨气。
而顾凉,明明可以在年节的时候回来一两次,却频频以战事吃紧拒绝了。
算下来,足足有七年未回了。
不知道是想气死他还是气死镇国公。
后半年,遇上天灾,庄稼颗粒无收,流民增多,偶有暴乱。
秩序良好的施粥棚混进来一伙盗贼,暴乱四起。
顾凉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将军,王妃她……傻了。”
他坐在案邸边,沉默了许久。
“既是傻了,那也是王妃,让人好生照料。”他淡漠地开口道。
“是。”
“怎么就傻了呢。”他默默念着。
这么多年,他早已对她没了当初那股子好奇劲儿,除了打仗便是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