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怀立刻拦住曲瓷:“阿瓷,永乐侯现在找你,定然没安小心,你不能去。”
“我知道,但我当日见过九公主,于情于理,我都得去。”
孟昙和画眉见劝不住曲瓷,也急急从台阶上跑下来:“夫人,我们陪你一起去。”
“不行,我同沈白都不在,翁伯年纪大了,你们留下来帮衬他,还有娘那边,也需要人照顾。”
“夫人,我……”
画眉还想再劝,被庆怀打断了:“行了行了,都别争了,你们俩留下,我陪阿瓷去。”
“庆怀,你……”
“奥,不对,”庆怀立刻改口道:“我不是陪你,我是去凑热闹的,毕竟纨绔审案,闻所未闻啊!”
说完,不等曲瓷反对,便先走了。
他们一行人到刑部时,恰好碰到姚雨蓁同侍女从里面出来。
短短一天,她整个人已不复昨日的光鲜亮丽,明明怀着身孕,陪在她身侧的,却只有她的陪嫁侍女,看着有几分凄凉。
姚雨蓁原本要走的,见到曲瓷,她立刻轻移莲步过来,笑道:“阿瓷也来了。”
“表姐。”
姚雨蓁笑着,目光却有几分恶毒:“阿瓷这是来看陆大人的,还是来受审的?”
庆怀一听这话,立刻就要过来,曲瓷冲他摆摆手。
刚才她还觉得,姚雨蓁有些可怜,现在看来,不过是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罢了。
曲瓷表情淡淡的:“表姐有空担心我,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毕竟九公主可是在你举办的迎夏宴上中毒的。”
“你——!”
曲瓷这话Jing准的打在了姚雨蓁的痛点上,姚雨蓁五官瞬间扭曲起来了。
她昨日办那场迎夏宴,原本是想风风光光的,可谁曾想,全被陆沈白夫妇搅和了。
九公主在她的迎夏宴上中毒,她现在成了伯爵府的众矢之的,而她的丈夫程远,在知道这事时,当即就甩了她一巴掌:“好端端的,你办什么迎夏宴!这下好了,九公主在你的宴上中毒,那我在永乐侯那里的差事,如何还能保得住!”
而今日,听闻永乐侯召她来刑部问话,偌大伯爵府,却只有她的陪嫁侍女肯陪她来。
而她这一切,全是拜曲瓷他们所赐。
姚雨蓁怒不可遏抬眸,却发现曲瓷已经不见了。
侍女在旁道:“陆夫人已经进去了,夫人,咱们也走吧,毕竟这是在刑部门口。”
刑部门口这四个字,顿时让姚雨蓁的气焰灭了一半。
她捏了捏帕子,这才愤愤走了。
曲瓷进去时,晏承和永乐侯已经在公堂里坐着了。
说是他们两个人共同调查,但却只有永乐侯坐在公案后,晏承撑着头坐在圈椅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不耐烦道:还有谁没问,赶紧麻溜的带上来,本王还等着回去补觉呢!真是的,满朝文武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本王来查案,本王——”
“报,陆夫人带到。”刀疤脸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晏承的抱怨。
晏承掀开眼皮子,扫了一眼曲瓷一眼,又将眼睛闭上了,甚至还在圈椅上,给自己调整了舒适的姿势,继续假寐起来。
这架势,就差没把‘我就是个来凑数的’这句话写脑门上了。
同晏承的无视相比,永乐侯则是一脸气愤,怒声道:“让你们去拿人,怎么磨磨蹭蹭的这么久才回来?”
“这这这……”
刀疤脸支支吾吾的,庆怀慢慢踱步走近,嘲讽笑道:“永乐侯好大的官威啊!”
永乐侯早就听闻,庆怀对陆沈白的夫人有意,再加上今晨在宫中,他亲眼看见,庆怀为陆沈白求情。
是以,对庆怀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只道:“在其位谋其政而已。”
“哦,是么?”庆怀皮笑rou不笑道:“那永乐侯身兼数职,谋的挺好啊,我听说,金滩矿难中罹难的家属,都被您谋的去敲登闻鼓啦,这次……”
“庆怀!”永乐侯没想到,庆怀会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当即变了脸色:“本侯是看到你父亲的面子上,给你几分薄面,你别得寸进尺!”
“小爷我今日就……”
“庆怀!”
“两位!”晏承打断曲瓷的话,困倦睁眼:“那什么,要不你们俩先吵着,本王去补觉,等你们吵完了,再派人来请本王?”
吵架的两人瞬间闭嘴了,永乐侯Yin测测瞪了庆怀一眼,见他双臂环绕立在公堂外面,也没办法驱赶他,只得面色不善开始审问曲瓷。
永乐侯的目的是陆沈白,是以问来问去,都是围绕他们三人恩怨展开的。
“九公主倾慕陆沈白,上次曾误伤陆沈白母亲,陆沈白对她可有怨憎?”
这种问题,若说没有,旁人自然不信,可若说有,便落进了永乐侯的圈套里,曲瓷避而不答,只道:“此事圣上已责罚过九公主了。”
言下之意,此事已经揭过,但永乐侯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