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何而来?当真宁不给我半点面子?”
曲词心中有火,本来他想直接质问宋三是不是当真没将父神放在眼里,明明知道他奉父神之令而来,却愣是半点账都不买。
可他还真不敢直接质问宋三怎么不给父神半点面子,毕竟说出来后不仅是他自己取其辱,恐怕连父神都得因他这一嘴而跟着被宋三打脸。
“你也配跟我提面子?”
宋三仅只在一旁神力支持落阳弓,其他反倒是什么都没再做:“呵呵,再说你们这些人不都一样,我跟你们讲道理时,你们要跟我讲实力,我跟你们讲实力时,你又给你讲面子?你这么能,怎么不直接取代父神成为整个神域之主?”
曲词哑口,他就不应该再抱任何侥幸心理,宋三这张嘴从来就跟他的实力一样令人生厌。
“即使你不愿回圣地中心面见父神,至少也要将秋年一事说清楚!”
没办法,曲词只得退而求其次,试图让宋三稍微多说几句都好,不然回去后他也实在不知当如何向父神交差。
哪怕他来的真正目的与任务仅仅只是试探宋三,而非真正指望凭他就能把人给弄成阶下囚抓回圣地中心交给父神处置,可连试探都没试探到任何,又叫他如何甘心。
“我宋三杀人做事还需要理由?还需要向任何人交行?”
宋三却是嗤笑道:“省省吧,不论你来这里找我麻烦的真正意图是什么,总之既然敢来大言不惭,那就别别走了!”
落阳弓瞬间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念,下一刻更是杀气腾腾,仿佛要用实际行动应和自家主人,替主人将曲词彻底留下。
“砰”的一声巨响,水凌镜折射出的光华明显开始呈现不敌之状,随着落阳弓再次加大发力,没一会儿功夫愣是节节败退起来。
曲词见状,不敢再继续拿自己安然冒险,知道宋三这是真起了杀他之意全然无所顾忌,顿时顾不上其他,虚晃一枪后竟是直接带着神器水凌镜撕裂空间逃了。
见状,宋屹倒也没真打算死追不放,但就在曲词撕开的那道空间口子即将合拢之际,有什么东西似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跟着追了进去。
“咦……”
宋屹轻咦一声,随后,也没再多理会那已然彻底消失的空间口子,转而朝着一直躲在不远不近的安全地带悄悄观战地张依依说道:“出来吧,看得挺高兴的?”
张依依从隐藏空间内出来,一步便跨到了宋屹对面,倒也没隐藏自己刚才一直悄摸偷看的事实:“比想象中稍逊了一点儿,当然这不是阁下的原因,只怪你的对手太次,同为神明,双方却完全不在一个层面,这还没怎么正式打几个来回就跑了,有些扫兴。”
话是这么说,但事实上张依依也知道这才正常,到了神明这样的境界,这样的人其实才会越发惜命,一旦知道不是对手当然不会再做无用之功,哪怕受伤都是一种浪费,还不如直接跑了再说。
反正她也看得出来,那个叫曲大头的特意来落阳城,还真不是为了他先前嘴里所说的治罪抓人而来。
可惜不论曲大头想做什么,总之宋屹根本都不接招,偏偏双方实力又相差太远,最终结果当然只能是狠狠被打脸后落荒而逃。
真正倒霉的就是落阳城那么多无辜受连累死掉的修士,他们的生死对于这些神明存在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安然呢?”
宋屹也没在意张依依说的感想,径直询问张安然身处何处,是否安全。
“安然没事,不过落阳城没了,估计里面的修士基本上也都死得差不多了。”
张依依看着这会儿老老实实挨着宋屹落阳弓,只觉得那张弓身上的煞气着实太重,而且还是新增的,显然是直接吸引了那么多枉死之魂的煞气才会如此。
“曲词再没本事那也是神明,想要屠一城还是做得到的。”
宋屹如实说道:“我的确可以救下所有人,但真那么做的话就会如了曲词的意,不得不一脚踩进他挖的坑里。虽说他那点坑还不足以对我造成太大伤害,但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不值得我如此。”
原本这种事根本无需解释,毕竟对于神域之人而言,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事准则,没有强者会因为一些毫不相干的弱者性命而选择牺牲自己利益让道。
哪怕并非毫不相干的人,甚至于是血脉至亲,若是在绝对的利益面前,绝大多数的人也依然会选择自身利益。
怜悯弱小这种事在神域反倒是不正常的,因为这样的人往往死得太快太早,很难有可以成长存活的空间。
宋屹之所以特意解释了一句,与其说是讲给张依依听的,倒还如说是为了张安然而解释。
哪怕安然打小长在神域,便宋屹知道安然的性子却与神域主流的思想观念有些格格不入,这个姑娘打骨子里头便重情重义,而他却莫名的不想让安然觉得自己完全无情无义冷酷到了极点。
“若是当时我并不在落阳城中,只有安然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