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至此,我苦笑了,回视三君道:“你怎会如故?简直焕然一新,眼神会杀人了。”
三君苦笑道:“都是你害的,当年若不是你擅自替我挡劫,留我独自面对真魔,我何必加紧修炼控制圣灵,一心想着替你报仇。我有圣灵护体,即便受重伤要死了,圣灵也绝不会让看中的载体就这么死去,只要封印一解,我还是能复活。”
我凑近他,严肃道:“谁能确保灵尊不会趁机霸占你的身体?”
总算回到万年前的熟悉气氛,相认后,三君也慢慢对我敞开心扉,放下威严,叹息道:“我撑了五万年,终于控制住圣灵,你今世总跟着我那两位皇兄到处跑,因此也与我频繁接触,每当想与你相认,总有一道跨不过的坎,特别是二郎真君那不好交代。”
我移开视线,淡淡道:“几千年了,报恩总会有尽头,何况我救过二郎真君的次数早已数不尽,奄奄一息的总是我,若此刻再死一次,哮天犬一生就此别过。我是白虹,本是你的灵力所造,如此便回到三君身边了。”
三君显感动笑道:“你依然如故,那么霸道。”
我回视他,续认真道:“其实我们都一样,就看谁能镇住对方。你选择在生辰那日铸造我,按星宿,性格本来差不了多少,可惜我重生在哮天犬之时,星宿不一样了,我的性子自然就变了。如今记忆与白虹剑全数归来,哮天犬的就当作回忆与历练罢。”
三君惊讶顿半晌,认真道:“你舍得吗?”
我坚定盯着他道:“自然有些不舍,但我既已归来,就绝不允你与魔罗同归于尽。白虹剑法讲究口诀,如今我已全数记下,只差适应,但愿大伙在南天门能撑多半个时辰。”
三君立身道:“我去,你留下。”
原想阻止,大、二殿下已奔来,见三君安好,皆松口气。我向他俩敬礼,二殿下好似发现什么,欲问,却被三君打岔道:“南天门那怎么样了?”
大殿下叹息摇头道:“逃了,但逮到魔后。”
如此,我便有更多时日适应白虹剑了。方要开口告退,却被二殿下拦住,他将我打量一番道:“怪了,真的很奇怪!哮天犬的气质好像变了……身高样貌?没有啊……”
大殿下瞄见我手里的白虹剑,震惊回视三君道:“老三,你怎么把白虹……?”
三君恢复严肃道:“他……哮天犬便是白虹。”
二位殿下震惊愣了,大殿下亦将我打量一番道:“难怪老三总是奋不顾身想救你。”
我再向他俩敬礼,二殿下点头乐道:“好呀!都板着张脸,一本正经,不愧是主仆,哈哈哈!不行了,还是习惯哮天犬的性子,恢复记忆什么的太恐怖了,一夜间成陌生人什么的,果然不好惹,白狐妹可要伤心了。”
不,我与三君的一本正经是自然反应,毕竟是仪态,且十几万年极少与二位殿下有来往,后来成为哮天犬,转世凤凰方开始打交道,如今对他们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至于白狐姐姐,她好似对那份感情死心了,但愿她已看见玉兔哥哥的好。
二位殿下毕竟是兄长,三君自然不会把招待外人的礼仪拿出来,便微微笑道:“二哥别闹,白虹对我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说不定能镇住真魔,减少我同归于尽的机率。”
“开玩笑!你二哥我也决不允你同归于尽!”二殿下对他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大殿下则悄悄把我领到一边,瞄一眼三君,心虚细声道:“我就是偷窥者的事……”
我淡定道:“大殿下放心罢,之前答应过守口如瓶。”
大殿下松口气,我瞄向三君,发现他多少还是变了,我不在的五万年里,没能陪伴他侧,更不知他经历了什么,说不定为了控制圣灵,尝了更多苦头,如今修为却成了七界争夺的对象。
若圣灵不在三君体内,玉帝也不会为了降低三君修为境界而出下策,浪费的那些时日足以尽早提高修为,也不至于输给叛出的战神,我也不会剑碎灵散。
思至此,忽然想把灵尊捉来对峙,但之前说过,玉帝正是为了圣灵才捏出三君,还达成协议,相信玉帝非常怜惜三君,后悔了,却无法违约,何况离真魔出世的时日越来越近,再捏个载体予圣灵却成了时间问题,毕竟圣灵已经适应三君为载体。
放下念头,我告退去适应剑诀。来到后院,很熟悉,此生时常来转,不久前还绕过,那里有片专门习武的宽阔空地,六柳守疆,桃树成双,天崖望云,无边无际。
剑出鞘,记得三君说,这回要我控制自己,我启剑诀,把过去所有招数练习一遍,这一开剑,顾不上身周飞草扬花,只要三君不用同归于尽,耗些时间复习不算什么。
白虹剑在身侧挥舞,换了口诀便归掌,配上灵力,落叶作靶,狠准劈开。不觉伴武入忆,以前常与三君于此切磋,他用另一柄剑,名日光,自魂为灵,每切磋,不累不归,三君当时总会带着满足的微笑,与世无争的感觉,偶尔为文书解压,可惜都误认增强修为对当时的三君而言是离死亡越来越近,因此总是我赢,但三君从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