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阮点点头,抿着嘴唇,能看出来有些紧张,他从感情上希望事情像他想得那样浪漫,但理智上仍然害怕门后真的会出现一个“约会对象”。
宗迟推开门,里面的景象是不同于整个庄园的旖旎。遮天曳地的纱幔和天鹅绒铺陈出柔软的氛围,灯光是暖色,透过蒙着纱的灯罩洒在绒绒的地毯上、蕾丝的帷幔上、松软的蒲团上,把一切都照得风姿绰约,是柔里的更柔。
房间的正中,是一个巨大的黑色铁笼,郁阮上一次见到这种笼子还是在马戏团,那时关的是一只皮包骨头的老虎,此时却装着一个丰腴白皙的人。
那是一个男性,因为被蒙着眼睛遮挡了大半的脸所以看不出是男孩还是更成熟的男人,但不时发出的呻yin能听出来很年轻,他脖颈上的项圈拴着锁链,连住的另一头是被缚在背后的手腕,身上的鞭痕似乎是新旧交杂,有的已经成了淤青,有的还在渗血。
一朵玫瑰的jing插进后xue,花蕾绽放在外面。
宗迟走过去打开笼子,解开束缚把里面的人牵了出来,像牵一条狗那样的,动作熟稔又自然,男孩也很配合,爬出来蹭了蹭宗迟的鞋面,叫了一声主人。
他的乖巧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温柔,宗迟抬起脚尖把他的脸踢到一边,表情很淡漠,动作倒很嫌恶似的,看起来没怎么用力气,但脚下的人被踹得踉跄了一下。
他又蹲下来,取出插在男孩xue里的玫瑰,郁阮这才看见花jing并没有去刺,裹着划破肠道的鲜血,殷红又狰狞。
男孩并没有过多挣扎,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疼痛。
郁阮有些惊诧。
他怎么也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的画面,宗迟在他眼里有很多形象,一开始是矜贵的主人家,后来是善良的哥哥、潜在的温柔金主,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现在这个面无表情施暴的人。
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产生反感的情绪。
“有点吓到你了吗?”宗迟走过来,手里还捏着那朵花,“你要是害怕我们可以去外面。”
郁阮张了张嘴,但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沉默了一会才点点头,两个人就去了露天花园里的小茶几上坐着,竟然已经泡好了红茶,仿佛早有准备。
玫瑰被随手扔在桌上,郁阮有点不敢看,但又忍不住好奇地瞥,就端起茶杯试图挡住自己的视线,大胆地打量了几眼。
“你的反应比我想象中镇定,”宗迟看出他的一些小动作,觉得可爱,笑得也更温柔,“我还以为会吓哭你。”
“他是你的…情人吗?”
郁阮答非所问,他年纪小,心里想问什么是憋不住的,这才是他担心了一路的问题,刚刚的插曲并不能阻碍他的至远理想。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我不把他们叫情人,否则我的情人就太多了。”
郁阮低下头哦了一声,听着不太乐意的样子。
宗迟支着下巴逗他,“哦是什么意思”
郁阮有点幽怨地看着他,“哦就是不高兴的意思,你明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还带我来看这个,不就是想叫我死心?”
他憋着委屈,声调表情虽然平平的,但到最后哭腔都有了,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赶紧闭了嘴不愿再露怯,转过脸去不看宗迟。
宗迟走到他面前蹲下,抬手帮他揩眼泪,动作、表情、声音都很温柔,“不是要让你死心,是让你自己做决定,你想跟我,我就会像对待他那样对待你,我想对你做的事很多,但你不一定都能接受。”
完了又添了一句,说如果郁阮还是愿意跟他,并且表现得乖一点,他可以在一年后给郁阮一个合法的身份留在宗家。
他说让郁阮做决定,但其实权力并不抓在郁阮手里,诱惑都放在接受那一方的托盘里,拒绝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
郁阮回想起当时几乎没有犹豫地选择同意仍然不后悔,即使一开始就展现了血腥的一面,宗迟在调教郁阮的时候明显比那晚要温柔得多。规矩是慢慢教的,挨打也要哄着来,虽说吃过耳光挨过踹,但最后都结束于温存。
在露天花园的那个晚上郁阮问宗迟,“你也会像这样对我吗?”
他意指桌上那株玫瑰,此时开败了,边褶颓丧地打着卷,jing上的血呈铁锈红。
宗迟捧起他的脸亲了下嘴角,“他是不听话,你乖乖的我就不会。”
郁阮在回庄园的路上想起这句话,有些害怕自己这次的行为会不会被宗迟定义为“不听话”。
第6章
耳光、灌肠预警
宗家的庄园选址在一处静谧的山顶,这座山的名字在本市人眼里是财富的象征,因为山腰上是闻名的富人区,相比起来独占山顶的宗家反而低调得多。
郁阮在宗越那挨了打以后休息了几天,那期间他给宗迟打的电话一个都没被接听,微信消息也没有回音,聊天界面还停留在发过去的[可怜]表情,两颗眼睛里各三点水光,很像郁阮本人。
他猜宗迟一定是生气了的,但真见到时又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