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厉豪彰,“我们的人不比你们少,看管起来很困难。你们知道我是对她最有威胁的人,不如留下我跟着一起找人,让其他人在这里原地等待,他们不认识仁龙多吉。”
大秦等人知道刁琢这是要只身犯险保护他们,心中都涌起一丝悲凉和感动,望着拿枪的那些匪徒,再想想自己曾经在无人区跟刁琢、巴云野经历的事,互相对视几秒,纷纷说:
“我们是北斗救援,任务在身,要走一起走。”
“现在大家都迷路了,我们自己也走不回去,而且还有可能遇到什么毒蛇猛兽,多几个人也多几个帮手。”
“刁队,我向桉是不会走的!妈的,虽然打架我不在行,可不能看着巴爷就这么……哼!”
令大秦他们没想到的是,看上去跟这件事最没瓜葛的登山协会几人,竟然也不愿意原地等待,理由很简单——反正迷路了,一起走更安全。
歹徒中的一个戴着夸张耳钉的外国人用带着葡萄牙口音的英语说:“这么多人上路确实麻烦,不如留下有用的,其他人做了!”说着,还做了个扫射的动作。剩下的几个歹徒有的染着一头黄毛,有的染着一撮蓝毛,有的穿着军绿马甲,都笑个不停。
学渣巴云野听不懂,但救援队几个人听得八九不离十。刁琢压着眉,为了让红胡子听得更明白,他换成英语说:“我们来的路上陆续遇到几个你们的同伴,他们有死有伤,看上去都像意外。在不确定身份的情况下,我们通知了警察,还发送具体坐标,相信即便警察来了,也只会以意外身亡为结论。但如果警察找过来,发现多具尸体,身上还有弹孔,情况就大不相同。我国对枪支弹药的管控十分严格,加上这里是云南、西藏和缅甸的交界,稳定是第一要务,必须启动应急机制,说不定还会当成反恐作战任务来处理。到时候,包围各位的就不是几名民警了,而是军队——甚至可能是特种作战部队。”
这段话有些危言耸听,但“特种作战部队”几个字显然让歹徒们有所忌讳,看看手里的武器,交头接耳一阵,似乎打消了大屠杀的计划。
红胡子很轻蔑地看着他们,刻意捶两下胸膛,发出“嘭嘭”的闷响,展示着自己魁梧强壮的体魄。
“你们为什么追龙哥?”巴云野冷不丁发问。
那伙人闻言,忽然陷入沉默。几秒之后,其中一个戴着迷彩头巾的壮汉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用枪指着巴云野,眼神几分下流,“女人就是话多!等找到仁龙多吉,老子让你爽得说不出话……”
黄毛、蓝毛和军绿马甲等人都很赞同地点头,随即露出yIn邪的笑,那个带夸张耳钉的更是做了几个顶胯的动作,粗野地大笑,简直不堪入目。
巴云野斜眼看到刁琢额头上和脖颈爆出的青筋,不禁微微一笑——他火了。
一伙人分成两组,商量着各自看管的人,然后命令救援队和登山协会的在前头排好队走,互相不准聊天。他们跟在后面,时不时吆喝催促几声,像牢头一样,显得十分威风。厉豪彰看管的正是巴云野,他在她身上吃过苦头,对她没什么性欲,只出言讽刺了一句——“巴爷,当初你叱咤风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是不是后悔当初没对我客气些?”
巴云野信步走着,“不要一副人生导师的样子给我灌心灵鸡汤,老子吃过的苦,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相比于端枪的歹徒,刁琢似乎比较关注登山协会那几个人,如果他猜想得没错,厉豪彰等人是明修栈道,他们几个做的恐怕是暗度陈仓。其实对方在人数上的优势是压倒性的,更何况还有枪。怎么办?
走了许久,巴云野看到一棵树干上龙哥留下的记号下面还有一个自己刻的记号,地上几颗串珠。她叹了一口,停下来。
“为什么不走了?”厉豪彰问。
“再走下去,我们就绕死在这边。”巴云野一屁股坐在一个凸起的树根上喝水,伸手指一下天空,“下雨,看不清太阳的位置。按照龙哥的指示走,又绕回原地。难道你们没发现吗,我们在这里转三圈了。”
“你敢耍我们?”耳钉男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很生气,用外语吼道:“他们说你当过兵,居然分不清方向!”
刁琢左右看看,这片秃杉林很奇怪,树与树之间的距离相等,每隔十几步就有一棵树跟之前见过的树一模一样,但树冠的方向却是相反的,如果凭枝叶繁茂判断方向,每隔十几米就会错乱一次。无论往那个方向走,都只有绕回原地一个结果。
巴云野痞子一样努努嘴,“不然换你们带路。”
“浪费时间。”厉豪彰冷道,把玩着手里的枪,“你再耍花招,我们就对你的同伴们不客气。”说着,冲着刁琢狠狠一踹,以显示自己占据的绝对优势。只是他没想到还不等收脚,刁琢握住他的脚踝往旁边一拧,他下意识用手去推,却被倒掼在地,一条腿被刁琢反折,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关节受不了这样的扭曲而发出的“咔咔”声。
要说刁琢的出手,向来没技巧可言,纯粹凭借体格的力气的优势,你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