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走了许久,可以听到水流声。孔敢说,这边泉眼很多,冒出很多涧流,汇聚成小溪,再往下就变成一条小河。听着挺美,但走下去却凶险非常。涧流并非平缓往下,而是在一块块凸起岩石中间蜿蜒,岩石之间落差很大,根本没有可以直接相通的路。
“你们能确定他是从这儿下去吗?如果不确定,咱们还是往别处走。”孔敢一边问,一边小心地绕到一个没有树荫遮蔽的石块上,“你们小心点脚下和头上……”
巴云野总觉得这里有股奇怪的味道,不香不臭,似曾相识,她用力嗅一嗅,但这气味时有时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
向桉伸着脖子张望,底下一片黑洞洞,看不见底,有种不稳定和不安全的感觉。他问巴云野:“龙哥如果要下去,会用什么办法?”
“如果是我,时间比较充裕的话就砍两三棵小树,在岩石中间搭个小桥,不过他那体重……砍树太浪费时间。”巴云野拍拍身边的树干,觉得脖子一凉,好像几滴露水滴在脖子上,在野外跑惯了的她并没在意。“绳子?不知道他带着几条绳子,做那个陷阱之后,他应该没有绳子了。”
刁琢拉一拉四处可见的藤蔓,“这个怎么样?”
“也行,拧成一股,比砍树节省时间。不过也有缺点——收不回来,等于告诉别人‘我从这儿下去了’,难保别人不顺着它爬下来。”
“先找找看。”大秦招招手。
几人开启头灯,在附近和岩石中穿梭寻找。
“这儿有蚊子,咬得我的腿好痒!”向桉没走几步,就忍不住拍拍裤子。
启子笑,“小白脸~知道腿毛的重要性了吧!”
向桉不服,怼他:“猴子毛更多,还招跳蚤呢。”
不知谁附和道,说自己也被蚊子叮得有些发痒。
“你们看——”亮度有限,大家还是眼尖地发现岩石间有些断木,勾上来一看,是竹木,切口还挺新。另外几个人说,附近发现几棵被砍断的藤蔓,以及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野果核。
刁琢问孔敢,“这附近有竹林?”
“有片小竹林。”
巴云野“哈”一声,“竹子好!韧性大,还能找到水,竹筒能放东西、做饭,没准还有竹虫……”
“鸡rou味、嘎嘣脆的那种?”向桉问。
她咽口口水,显然真馋了。
“他应该是搭了个简易的梯子,顺利过去后再毁掉。”刁琢勾上来更多的断竹片,其中一头缠着藤蔓和一节树枝,“不愧是有过多次极限野外生存经验的强驴。”
对于携带一些装备的救援队来说,顺着岩石下到底相对容易一些,刁琢将大家分成几个小组,有的负责照明,有的负责探路,有的负责固定绳索和简易梯子。
“这里……没有蛇吧?”许是对刚才那具尸体心有余悸,刘明谨慎地问孔敢。
孔敢非常笃定地摇摇头,“不多。”
刘明刚有所放心,就听巴云野非常老道地说:“那就说明有什么蛇都不敢聚集的原因,师傅,告诉我们是什么?蜈蚣,蛇獴,还是说这儿只有一条眼镜王蛇?”
向桉这个好奇宝宝又问:“怎么?有眼镜王蛇其他蛇就不敢来了?”
“当然。”说起这玩意,巴云野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你当人家为什么能叫眼镜王蛇?它可是有领地意识的。”
孔敢摆摆手,“这边灯台七很多,我们待会儿也可以摘一点以防万一。”
“原来如此。”巴云野见向桉他们听不懂,解释说:“就是七叶一枝花,说是能治毒蛇咬伤的,蛇也不喜欢它的气味。”
大家都放心下来,见绳索都固定好了,就准备下去。孔敢拦住冲在前头的大秦和谭林,再次询问能不能等天亮再说。
“巴爷,你脖子后面……是什么东西!”向桉忽然喊道。
巴云野下意识一缩脑袋,手往脖子后面一摸,只觉得摸到几个软软滑滑的东西,再一抓,满手鲜血。
刁琢刚要赶过去,就听登山队的胖猴忽然叫了一声:“哪来这么多血!”
大家赶紧又朝他那边看去,几束灯光纷纷朝他照射而去,只见他一脖子一手都是淋漓的鲜血,看上去非常惊悚,好像谁在他脖子上砍了一刀似的。
这边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启子好像也感觉那里不舒服,只见他用力跺跺脚,一屁股坐在地上,猛地拉起裤管,小腿上也是一片鲜血淋漓,十几个小洞往外渗着暗红色的血。
第100章 真实血战(2)
“这什么玩意?”巴云野马上反应过来,惊恐地问孔敢。
“旱蚂蝗,草里头、树上都有。”孔敢叹口气,点了点头,这恐怕也是他不愿意大半夜来这儿的原因。他怕是早就知道这里有旱蚂蝗,所以刚才故意挑了一个头上没有树荫的地方站,与他相比,走来走去找东西的其他人就倒了“血霉”。
紧接着,几乎所有人都发现脚上、腿上、背上都遭到蚂蝗的入侵,它们不知什么时候、从